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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圆桌对面的哪个人嗤笑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这里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哪来的家伙啊,居然要敬孟先生?他以为自己是谁?”

  陆正南站在那儿,坐下去也不是,倒酒也不是,尴尬地不行。

  孟西沉说:“陆总坐。”

  陆正南忙坐下了。至于那杯酒,他也不敢再倒。

  这顿饭吃得有些奇怪,除了孟西沉偶尔和徐文江说几句,其余人只安静地吃喝。陆正南几人在那里噤若寒蝉,都不知道被叫过来干什么。

  终于挨到结束,几人连忙告辞。

  到了外面,夏知时走过来搀住付瑶,小声说:“那姓孟的是谁啊?”

  付瑶心里跳了一下,却听得她说:“排场真大啊。你说,我们像不像被陛下召见的乡野七品小县令?金銮殿里,陛下和大臣说话,咱几个不能开口,又不能离开,全程只能陪场干笑。”

  付瑶被她这比喻说得笑出来。

  正要到外面打车,后面有人唤住她:“付瑶。”

  付瑶脚步停住,站了几秒钟才转过身去。孟西沉脱了外套,搭在手肘处,慢慢向她走过来,里面的白衬衫熨烫地一丝不苟。他的眼睛里总有微笑,近到面前了,对她们微微点头:“我送你们吧,正巧也要去车站。”

  夏知时有点儿拘谨:“这怎么好麻烦孟先生呢?”

  “没有关系,顺路。”他回头说,“小张,去把车倒过来。”

  陈芸这个时候也出来了,看到他们说:“这是去哪儿呢?”她看到孟西沉,忙露出微笑,明显带有那么几分讨好的意味,“孟先生也去?”

  孟西沉说:“你是?”

  “我叫陈芸,是和小夏小付合租的。”

  他点点头:“那一起走吧。”

  “好的好的,谢谢孟先生了。”

  夏知时嘴唇翕动,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是没有开口。

  路上,三人刚开始还说上几句,孟西沉也有礼貌地回答了,不过渐渐就冷场了。陈芸偷偷从斜对面看他的面孔,总觉得这副温柔的面具下是个很冷漠的人。

  本来她心里还存着那么点心思,这下全熄了。

  汽车开到小区楼下时,孟西沉亲自为她们开车门,陈芸和夏知时都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付瑶从始至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脸上的表情很冷淡,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三人就要进楼了,孟西沉忽然在她身后说:“付瑶,你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她的脚步停住。

  陈芸惊愕地转过头,看着付瑶,眼神很古怪。夏知时却拉了她一把,迫使她上了楼。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中间却隔着这一条被夜色侵染的冰冷的小路。

  孟西沉远远地斜靠在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两指间夹了一根云烟。他深吸了一口,不知是莞尔还是轻蔑,微微抬高了下巴,望向深蓝色的平静的夜空。

  “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她转过来,走过去,走到他面前,拢了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