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
。罗宾诺克

  说:“再给她一拳,让她再吃一拳。”

  阿尔达利昂挥着拳追上她,她转过身来,向他们挺出胸脯,脸色非常可怕,眼里烧着仇

  恨的火:“你打吧。”她叫。

  我拉住阿尔达利昂的胳臂,他惊奇地瞧了我一眼:“你做什么?”

  “不许动她,”我好容易才说出了这一句。

  他哈哈大笑:

  “她是你的情人吗?——啊,纳塔利娅,你勾搭上了一个小修道士。”

  罗宾诺克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就脏嘴脏舌讥笑了我好一会儿,弄得我非常难

  受。这时候,纳塔利娅走掉了。

  我再也忍耐不住,就一脑袋拱到罗宾诺克的胸口,把他撞倒地上,一溜烟跑掉了。

  从此以后,我好久没上百万街去,但又碰到了阿尔达利昂一次,是在一条渡船上。

  “你躲到哪儿去了?”他高兴地问我。

  我告诉他,他们打纳塔利娅,又侮辱我,想起来非常难受,阿尔达利昂和善地笑了起

  来:“你当真了吗?我们是为开玩笑才逗你的。至于那个女人,她是窑姐儿,为什么不打

  呢?老婆都可以扭来打,难道那种女人还要去怜惜吗。况且我们只是玩玩的。我也知道,拳

  头是教训不了人的。”

  “那么,你拿什么去教训那个女人呢?你有哪点比她强?

  ……”

  他抓住我的两肩,摇着,带嘲笑地说:

  “我们的糟糕正在于我们谁也不比谁强……老弟,我什么都明白,里里外外都明白。我

  不是乡下佬……”他有点微醉而且快活,象和善的教师望一个蠢笨的学生一样,带一种柔和

  的怜悯向我望着……有时也碰见巴维尔·奥金佐夫,他更加精干起来了,打扮得挺漂亮,跟

  我说话时带着宽大的神气,动不动责备说:“你干什么去做那种没有出息的事呀。这些乡下

  佬……”以后,他伤心地告诉我作坊里最近的情形:“日哈列夫还同那个牝牛一样的女人搅

  在一起;西塔诺夫大概很悲观,现在喝酒喝得挺凶;戈戈列夫被狼吃了;醉醺醺地回家去过

  圣诞节,就被狼吃了。”

  于是巴维尔得意地笑着,讲他杜撰的滑稽话:“吃他的那几只狼也都醉了。它们得意起

  来,象驯狗似的在森林里用两只后爪子走着,过了一天一夜,也都死了。

  ……”

  我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但是觉得那个作坊和我在那里经历过的一切,好象变得对我很

  生疏了,这使我未免有点悲哀。

  十九

  冬天,市场里差不多没有活儿干。我在家里,跟从前一样,担任各种打杂。这些杂务吞

  逝了白昼,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