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事的意

  义,困惑不解地沉默着。我觉得这里有一种熟悉的、冷酷的不合理的东西。但是我能说什么

  呢?

  “这故事好吗?”雅科夫问。

  我说了几句,愤怒地骂着。但他却平静地向我解释。

  “有饭吃的人,一切都满足;有时候,就想开开心。可是他们做不来,他们好象不会。

  买卖人当然是正经人,做买卖得用不少心机。但是靠动心机过活太没意思,于是他们就想闹

  着玩儿啦。”

  船外面,河水泛着泡沫,滔滔地流过去,听得见奔腾的流水声。黑幢幢的河岸随着河水

  缓缓地向后退去。甲板上,乘客们都在打鼾。有一个影子在长凳子和睡着的人体中间悄悄向

  我们移过来。原来是一个高个子的枯瘦的女人,穿着黑衣服,花白的头没有戴头巾——司炉

  用肩头碰了我一下,低声说:“瞧,这女人很孤寂……”我觉得,别人的悲伤,引起了他的

  快乐。

  他讲得很多,我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讲的事我都很好地记住了,可是想不起他讲过一件

  快乐的事。他比书本上讲得还安静。书本里你常常可以体会到作者的感情、愤怒、喜乐和他

  的悲哀、嘲谑,但司炉不笑也不责备人,没有一件事明显地使他生气,或使他高兴。他讲话

  好象法庭上的冷静的证人,同原告、被告、法官都一样没有关系……这种冷淡越来越使我烦

  恼,使我对雅科夫发生愤慨的厌恶感情。

  生活在他的面前燃烧,象锅炉下面的火。他站在锅炉门口,熊掌一样的大手拿着木锤

  头,轻轻敲着蒸汽柜的活塞,加减着柴块。

  “大家欺负你吗?”

  “谁欺负我?我有的是力气,我会给他一下。”

  “我不是说打架,我问你的灵魂受过欺侮没有?”

  “灵魂不会受欺侮的,灵魂不会接受欺侮……”他说,“不管你用什么……你不能接触

  到灵魂……”甲板上的客人、水手,一切人,都跟讲土地、工作、面包和女人一样,常常讲

  到灵魂。灵魂这个词在普通人的谈话里,动不动就说出来,好象五戈比铜子一样流行。我不

  喜欢人家在闲聊中随意使用这个词。每逢汉子们讲秽话时,无论是出于恶意还是好意而骂到

  灵魂时,我都会感到痛心。

  我记得很清楚,外祖母是如何谨慎小心地说到灵魂,说这是爱情、美丽、快乐的神秘的

  保藏处。我曾相信,好人死了之后,白衣天使就会捧着他的灵魂到蓝天上我外祖母的善良的

  上帝跟前。上帝爱抚地欢迎它:“怎么样,我的可爱的,怎么样,我的圣洁的,受尽辛苦

  了,受尽苦难了吧?”

  于是他就会把六翼天使的翅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