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这个灵魂,是六扇白色的翅膀。

  雅科夫·舒莫夫同外祖母一样谨慎,很少而且不大乐意讲到灵魂,他骂人时也决不触及

  灵魂。当别人议论灵魂的时候,他就垂下象牛一样的发红的颈子不作声了。灵魂是什么?

  我问他,他回答说:

  “灵魂是一种精气,上帝的呼吸……”

  我觉得不满足,又追问他,这位司炉便耷拉着脑袋说:“老弟,连神父也不大了解灵魂

  呢。这是秘密……”他使我时常想着他,老是努力要了解他,可是这种努力都没有好结果。

  而且他总是用他那粗大的身体,遮住了我的眼睛,使我除他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食堂管事的老婆对我亲切得令人可疑。每天早上,我必须侍候她盥洗,这本来是二等舱

  女招待卢莎的工作,她是一个活泼干净的小姑娘。小小的舱房里,站在上身赤l的食堂管事

  的老婆的身边,瞧着她那象发过劲的面一样松溜溜的黄r,使我从心里作呕,并且想起玛尔

  戈王后的微黑的紧邦邦的r体,可是食堂管事的老婆却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半怒半嘲地滔滔

  地说着什么。

  我不明白她讲的意思,但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是可怜可鄙而又可耻的。但我不去管

  它,我同食堂管事的老婆,同船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离得老远地过着日子,我好象是在一

  块遍布青苔的巨石后面,它挡住了我,使我看不见这个不舍昼夜、不知漂向何处的大千世界。

  “咱们加夫里洛夫娜简直是爱上你啦。”我跟做梦一样,听见卢莎的嘲笑。“张开嘴

  来,把幸福吞下去吧……”取笑我的不只她一个,食堂里的茶房都知道女主人的弱点。厨师

  皱着脸说:“这女人什么都吃过,又想吃蛋糕啦!真有这种家伙,彼什科夫,你可要小心

  碍…”雅科夫也象老前辈似的认真地对我说:“当然,要是你再大两岁,那我就告诉你点儿

  别的,可是现在你还只有这点年纪。唔,还是不去上钩儿的好!唉,还是由你去吧……”

  “得啦,”我说。“这是下流事……”“当然啦……”但他马上又用手指去搔那紧贴在头上

  的头发,说出圆滑的话来:“唔,也得替她想想,她的生活寂寞、冷清……就是狗也喜欢人

  家去摸摸它,何况是人!女人是靠温存过活的,好比蘑菇喜欢潮湿一样。自己当然害羞,但

  是有什么办法呀?r体是需要爱抚的,没有别的……”我凝视着他的不能捉摸的眼神,问:

  “你可怜她?”

  “我?难道她是我的母亲?人们连母亲都不可怜,而你……真怪!”

  他发出破铃鼓的声音,低低地笑。

  有时我望着他,好象自己落进了无声的空虚中,沉入了黑漆漆的无底深渊。

  “别人都有老婆,雅科夫,你为什么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