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番外九 班十七番外
  乖徒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

  我思来想去,不知该怎么证明我曾经存在过。忆起你曾问起我与知渺的过往,便讲一讲我和她罢。

  我叫班十七,因为我前头还有班一,班二,班三,班四,班五……班十六。

  也不止如此,我后头还有几十个兄弟姐妹,我们的名字潦草简单,比起名字更像个代号。

  我总共有五十九个同父异母的血亲,不过他们都死了,唯有我活了下来。

  便如我曾经与你所言,鬼界强者为尊,胜者为王。

  每一任鬼王之间,本就没有血缘。优胜劣汰,乃自然法则。

  我父亲曾是老鬼王的部下,因老鬼王强占了他的结发之妻,他怨而生恨,生出了夺位之意。

  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只能将此想法按捺于心。直至他的发妻难忍愤懑痛苦,在他面前自刎离世,他再也无法隐忍下去。

  他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我和我血亲的兄弟姐妹也因此而诞生了。

  发妻死后,他并未再续弦,却在后院中纳妾无数。我的母亲便是其中一个,与其他妾室不同的是,她是自愿爬上了他的床榻,甘愿沦为他的生育工具。

  我母亲曾是他发妻身边的婢女,她并不爱他,她爱的人是他的结发之妻。

  她厌极了他,可她想为她心爱的女子报仇,便还是主动向他献了身。

  她前前后后共为他孕育了五个子嗣,三男两女,我前面有一个姐姐,两个兄长,而我是她最小的儿子,与妹妹同胞而生。

  自出生起,我们便被父亲喂了慢性毒药,那毒素微弱,日积月累却深入骨髓,再无法拔除。

  我第一次毒发时,是在七岁。

  在此之前,我已经见过我的兄长和姐姐毒发时的模样,他们平日里待我极好,除了偶尔会端着哥哥姐姐的架子,在我调皮时训上几句。

  但在他们毒发时,我亲眼看到两个兄长蜷缩在地上,他们脸色惨白,额上满是细密的汗水,时而发抖,时而畏颤。

  还有大我十岁的姐姐,她浑身抽搐着,大口大口吐着血,丝绸般的长发被汗水和血水打湿,粘黏着地上的泥,狼狈又痛苦。

  而父亲就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精致的描金茶杯,神情自若地慢悠悠呷着茶。

  直至他们经受不住折磨,像断了触角和躯干的昆虫,挣扎着朝他脚下爬去,一步一步,所过之处尽是触目的鲜血。

  父亲欣赏够了,便不紧不慢放下翘起的腿,如君子般用双手抖一抖衣袍,站起身道一句:“关门。”

  每当这时候,母亲就会将我和妹妹抱走。

  即便我哭闹,母亲也不管不顾,若是将她惹得不快了,便一巴掌扇过来。

  她力气那么大,一掌下去,我就感觉鼻梁好像歪了,鼻息一凉,血便蜿蜒着淌进了嘴里。

  往往这时候,一向懵懵懂懂的妹妹也会被骇住,吓得眼泪直流。

  我只好一边安慰着妹妹,一边流着泪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间里不时会传来哭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