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噩耗
�亲自养了几条狗几只猫,那些个小东西个顶个儿的淘气极了,哪个也不比金朝德省事些。

  也不是她厌倦了夫妻间毫无情分、只余下的那个虚名。

  就金朝德这种废物点心烂渣滓,就算洞房花烛夜之后,再没与她有过夫妻之实又如何?

  她还得念一声老天保佑阿弥陀佛,谢谢金朝德没来给她添恶心,再谢谢他明知她不想给他生孩子呢!

  她只是不耐烦再替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她嫁进金家十八年,却连一个亲生的儿女都没有,她挣下的家业再大,等她眼一闭腿儿一蹬,还不是都给旁人撇下?

  就说那山西来的老秀才吧,想叫他将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容易得很,可那笔银子她又能花用上几分?

  她却日复一日的这般做着大恶人,在天津卫都是出了大名的,连小孩儿夜哭都百治百灵,比锦衣卫都不遑多让了,她究竟图得什么呢?

  难道她只图死了能进金家祖坟,在金家的祠堂上也有她一块牌位不成?

  韩宓越想越厌倦,几乎立时就要开口吩咐下去,叫丫鬟们给她收拾些箱笼,她要上京城西边的妙峰山常住,那山下正有她一处大庄子。

  谁知也不待她开口,金桥却去而复返了,进来便一脸慌张的喊道:“母亲,大事不好了!”

  “门外来了个京城庄家的老仆人,还带着个六七岁的小少爷,主仆两人全穿着孝。”

  “说是、说是温靖侯没了!”

  这也怪不得金桥惊慌。

  别看他今年才十七岁,他也知道自家这位嫡母当初究竟是怎么立起来的。

  与其说是嫡母有娘家人撑腰,这才将大当家的位子坐得稳稳的,还不如说那撑腰之人是温靖侯。

  而这温靖侯论起来说是他嫡母的妹夫,那位温靖侯夫人却与他嫡母既不同父、也不同母,而是他嫡母的亲娘过世后,续弦夫人带来的女儿。

  那么现如今金家的大靠山竟然倒了,不,是金家大当家韩宓身后的靠山倒了,这金氏一族岂不又得经历一番暴风骤雨?

  单只说金家族里那些旁枝,可早就虎视眈眈盯着本家这个老宅,个顶个儿早都红了眼呢。

  更别论金朝德那些庶兄庶弟,哪个不是分一杯羹还不够,只想从金朝德夫妇身上刮尽肉吸干血,继而甚至想取而代之?!

  韩宓闻言也慌了,只是她的惊慌与金桥不同。

  她既已生出了厌倦之心,靠山倒了便倒了,她正好不想再给金家当牛做马。

  可是温靖侯庄岩……那是她青梅竹马的男人!那是在她十二岁便与她订了亲的男人!那是被她一个误会便抛弃了、又用整整十八年都在心底惦念的男人!

  而她却在发嫁的那日早晨,才知道她真真是误会了他,而那误会还是继母潜心造出来的,只为了替亲生女儿谋夺她的好亲事!

  韩宓就只觉得胸口几近被撕裂的痛,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本就对不住他了,却平白又受了他十八年恩惠,为何不等她还他些许情份,他便走了?

  好在韩宓这十几年的金家大当家也不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