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炼爱
  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看到自己呆呆地坐在房门口,手抠着门把手,鼻子里塞着一团染着血迹的卫生纸,花猫般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目光空洞,看着远方。

  有一片阴影落到我的跟前,我抬起脸,看到一个人逆着光,伸出手来,拉着我,端详了我半天。

  我望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鼻血……”

  他轻轻地安慰我:“已经止住了。”

  我缓了一下,又忽然道:“妈妈……”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怕他不明白,重复了一遍:“妈妈……”

  他慢慢蹲□来,蹲到与我视线齐平的地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不说。

  我忽而也说不出话来。

  这双眼睛极为眼熟,明亮而深邃,睿智而内敛,目光中沉淀着压抑的情感和语言,有理解有关切有心疼和不忍,像一汪冬日里深潭,潭水平静,底下却暗涌着波涛。

  他握紧我的手,道:“别再难过。”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变得异常踏实,脑子也恢复了一丝清明,我抓住他的手,问:“你是谁?”

  他动作一僵,我感到他的手正要抽离出去,心里一慌,不加思索地要抓住他,身子向前一倾,却好像踩空一脚,跌入万丈深渊,只听见“扑通”一声闷声

  ——我醒了。

  准确地说,我是把自己摔醒了。

  我环视了周围两秒,才想起我还在顾长熙家里的木地板上。

  我迅速撑起身子,企图站起来,却感到浑身酸痛乏力,鼻子塞脖子僵,脑袋如被驴踢了一般的疼痛。

  我不禁“哎哟”了一声。

  门口出现一人,正是顾长熙。

  我一看到他,第一反应是尴尬不已,这么大睡觉还睡到地上就算了,关键是还被人看到,心里懊恼着,立马三下五除二地翻身立坐起来。

  他有些好笑地走过来:“你真是有本事。”

  我嘿嘿傻笑,掩饰道:“晨练晨练。”出声的时候喉咙有些干痛,我没在意,站起来的一刹那脑袋却有些眩晕,顾长熙立马扶住了我。

  “怎么了?”他问。

  “不知道。”我也有些纳闷。

  顾长熙正眼瞧了我两眼,腾出一只手来就要摸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一退,顾长熙手停了一下,却仍是伸到我额头上贴了贴,皱眉道:“好像发烧了。”

  “发烧?”

  “估计是昨晚雨给淋的,你先回床上躺会,我去拿温度计。”

  我自己摸了摸额头,温度似乎是要比手心烫一点,心想可能是有点感冒,但也不会太严重,坐回床头的间隙,顾长熙一手拿着温度计一手端着杯水,走了过来。

  五分钟后,温度出来了,38度。

  顾长熙从抽屉里找出两盒药,倒在瓶盖里两颗胶囊和几粒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