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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欲言又止。

  其实并不是我刻意要装深沉,只是确实困得要命。我现在的状态就跟通宵赶图一大早兴奋地交图后的状态一样,只剩下打完鸡血的后遗症:头昏乏力以及斗鸡眼视力。

  所以一上飞机,我就调整好座位,系好安全带,头一歪,睡着了。

  我又做了一个梦。

  我又梦到那日我流鼻血了。梦境就像电视连续剧一样,接着往下演。

  我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小手,奔向家里。奶奶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塞给我一团纸,血很快染红了纸团,并顺着漏在鼻孔外的地方往下渗血。奶奶有些慌了,她拿起电话拨给了妈妈,我瞪着小眼听着听筒里漏出来的“嘟——嘟——”声,而好久,都没有人接。

  我心里如同千万只猫在抓,急切的盼着门外。

  妈妈怎么不接电话?她怎么还没来?

  妈妈!

  我的灵魂好像脱离了身体,缓缓盘旋到空中。偌大的老屋中,一位老妇束手无策地守着一个垂髫小孩,小孩鼻血一直不止。

  我觉得自己快死了。

  我含着泪花死死地盯着门外,正是夏末秋初的时候,太阳西斜,映着门口的荷塘一片残花败柳,惨淡不堪。

  等待无果,我扣着门框,撕心裂肺地放声大哭起来。

  而醒来时,飞机平稳的在空中穿梭,机内一片安详。

  美丽的空姐用温柔的语调告诉我们还有半个小时飞机降落,并向我们播报着市区里的温度。

  白白告诉我,在我睡觉的时候,错过了一盒面包和一份饮料。中途飞机遭遇云层,颠簸起来,所有的人都吓白了脸,而只有我一个人像安若泰山,睡得跟死猪一样。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换了个角度,望向窗外。

  天空如洗,蓝得发亮。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像棉花糖一般浮在天上。幼年的时候,我总会猜想天上的云朵上是否真的有神仙,甚至臆想自己会不会就是某位神仙的童子,某一日天上云朵间会突射一道金光,牢牢将我笼住。一位鹤发童颜地老者凭空出现,和颜悦色地告诉我,凡间历练结束,情劫安然度过,我的意中人早已在天宫等候。

  我又无端联想到《大话西游》里紫霞经典的那句话:我的意中人会踩着五彩祥云来接我。而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莫名就有些伤感。

  敦煌市区并不大,下飞机后我们直奔预定好的青年旅社。马路两边是高大的胡杨树,树后是颇有西域风格的建筑,仿古建筑的飞檐翘角古色古香的青灰瓦是整个城市的主基调。汽车停在一栋黄色的房子钱,门前刷着温暖的红漆,路边的胡杨树黄绿参半,蓝天映在白色栅格的玻璃窗上,格外高远。天气晴好,风景如画,一扫我心中的不快,情绪瞬间就高涨起来。

  “白白!”我深吸一口气,诗情大发,高呼:“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啥?”

  “垂死病中惊坐起,问天再借五百年!”

  “……”

  我和白白计划的是今天在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