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但他主意已决,任凭别人如何劝说,也毫不动摇。

  颜砚想起那日商议好对策后,符锦对他说得话:“很早就想跟你并肩作战,此次得以一偿心愿。”

  于是,颜砚什么劝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这是贺之靖欠符锦的一个承诺,哪怕他不是真正的贺之靖,也容不得他不偿还。

  三日前的清晨里,他站在城楼上,目送着符锦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恍惚感。

  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看见刘管家想哭不敢哭的表情,颜砚大笑着拍拍刘管家的肩膀:“刘伯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会让他活着回来。”

  刘管家擦擦眼角的泪,道:“贺将军一向一言九鼎,这次也不要食言呀!一定要保护我家少爷的周全。”

  谁都没料到,颜砚终究还是食言了。

  “宗室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刚看见元安宫的影子,颜砚便被巡逻的士兵拦住了。

  他将令牌从怀里拿了出来,拦住他的士兵立刻跪倒在地:“贺将军恕罪!”

  话音刚落,刷刷刷,前前后后几百人跟着跪下。

  看来廉王是将一半的禁卫军都调来把守元安宫了,颜砚望着眼前齐刷刷的人头,心道。

  “本将要见皇上。”

  “将军这边请!”

  宫变之后,朱铭玟以弑母杀弟的罪名被幽禁,囚于元鼎山的元安宫。廉王以皇太弟的身份,与皇叔宁王一同摄政。

  昨日,廉王派人告诉颜砚,朱铭玟要见他。颜砚不清楚廉王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但他不日便要出征。此去大约不会回来了,他想着有些东西,当面交给朱铭玟也好。

  破旧的宫墙上,朱红色的漆掉的七七八八。推开门,一股霉味伴随着轴旋的吱呀声一同传来。

  “说了这是最后一点银子了!你们这样苛待圣上,就不怕廉王到时候怪罪?”魏公公的声音从门里面传来,看清楚来人,他

  惊得张大了嘴,随后愤怒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着?还想要我主仆二人的命不成?”

  不过短短的时间没见,魏公公苍老了一圈,圆圆的脸迅速的削减了下来。

  听见他的质问,颜砚冷哼一声,反问道:“你觉得我没有资格吗?难道你们主仆二人的命是命,贺之靖的命就不是命不成?当初将贺之靖发配边疆时,可不见你这么愤怒。”

  ”你!”魏公公的脸涨得通红,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你是臣,陛下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呵!”颜砚冷笑道,“别忘了,你家陛下很快就不是‘君’了。那到时,新任皇帝一道命令下来,朱铭玟是不是就该欣然赴死?”

  “老魏,你出去看看暖炉来了没有。”门内的另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是!”魏公公狠狠地瞪了颜砚一眼,领命下去了。

  昏暗的屋子里,朱铭玟靠窗而立。斑驳错乱的树影从开着的窗子里照了进来,落在他脸上,让人一时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颜砚走近了才发现,是一株枯萎了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