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血肉(邵)

  邵栎凡却笑了,握住她的手腕,“这么记仇?”

  他直接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响。

  这一巴掌的劲儿不小,余渺的手心红了,她抽回手,甩了甩,暗骂这神经病。

  “看吧,没用。”偏邵栎凡还在那儿笑,“疼痛与眼泪是没有必然联系的。”

  余渺把写好的作业一收,表示反对,“你这话很违背人的生理本能你知道吗?”

  “你割腕差点死了那回哭了吗?”邵栎凡轻飘飘地反问。

  余渺没话说了。

  这人竟然还好意思提这茬,他可是罪魁祸首之一——虽然他或许根本不自知。

  他压根不理解她当时能掐出水般细腻的少女心思,她也算是被他逼着长大的。

  邵栎凡也没再说什么了。关灯,俩人肩并肩躺在病床上。

  “过来点,抱着我。”邵栎凡平静地命令。

  余渺没理他。

  邵栎凡叹口气,“你还是怕我点比较好。”他的语气很平淡,“指不定哪天我就把你掐死在床上了呢。”

  余渺于是翻身,抱住他的胳膊。

  “怎么?真掐死过人?”

  邵栎凡笑,“差点。”

  差点掐死他的亲生父亲。

  如果他爸能一直听他的话,就不至于这样了。

  邵栎凡生在一个还算和谐的家庭。

  他母亲是享誉全球的小提琴家,父亲则是母亲的学生之一。

  在邵栎凡还小的时候,他的父母最常干的事就是在花园的琴房里合奏。

  母亲拉小提琴,父亲弹奏钢琴。

  paganini的《la campanella》是最常被演绎的一首。

  邵栎凡就坐在一旁,仰头看父母合奏的场景。

  每到高潮曲段,父亲都会停手,和他一样仰头,看母亲以小提琴独奏。耀眼。

  那是他人生少有的美好安宁的时光。

  后来父亲发现母亲并非因为爱情嫁给他,她不爱他,嫁给他只是因为他神肖母亲的初恋,也是他早逝的表哥。

  母亲想要一个和她最爱的初恋的孩子,父亲不过是她利用的工具。

  邵栎凡那年七岁,琴房落了灰,再也没有人踏入过。

  父亲开始酗酒,母亲索性与他分居,留下邵栎凡一个人不知缘由地被父亲殴打。

  他是他和她的孩子,他又不是他和她的孩子。

  多矛盾,又多荒谬。

  他那时还太弱小,能做的事只有躲到琴房的角落,躲在钢琴的后面,寄希望于父亲能心软。

  看到承载了那么多美好回忆的琴房,父亲会不会选择不打他?

  邵栎凡那时还太小,小到想不明白,感情是多么廉价而致命的东西。

  邵栎凡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