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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梯里的灯光冰冷明亮,将两人的影子清晰地拖拽在地上。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对面的人递过来一杯热饮,看向她。

  气温随着太阳的下落越来越低,陈束桉接过,手掌握紧易拉罐,低着头没说话。

  “现在不好,以后也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话,陈束桉抬起头,对方jing帽上规规正正的jing徽,在灯光下闪过一道耀眼的光。她没有闭眼,无比诚恳地说:“谢谢你,黎jing官。”

  “你不用道谢,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黎洋关掉执法用的录音笔,探向门外,又回看四周,压低声音,“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陈束桉疑惑地上前,只听到她用气音快速地说道:“当初庭审前,同事给我塞了个信封,里面是张银行卡。直到庭审结束,我去问局里的人才知道,有人给他们每个人一笔巨额封口费,让他们拒绝出庭。”

  “什么。”

  “不止是jing局,还有法院,所有和你那件案子有牵扯的人,从上到下,都被人买通了。别的不清楚,我目前只知道这些,希望能帮到你。”

  黎洋说完,她手脚无措地惊在原地,头皮发麻,浑身的寒毛倒竖,手里的易拉罐被渐渐收紧,挤出凹痕。

  五年前的复议庭审,不知为何,所有的证人纷纷拒绝出庭,只有黎洋愿意站出来,为她佐证。

  明明已经定案,案情却在一夜之间被推翻,原告席上的她,也变成了被众人口诛笔伐的跳梁小丑。

  而她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爸爸,听到败诉的消息,抢救无效死亡。

  陈束桉一直以为,是她咎由自取,她不该去招惹他。

  可是,李孟青一个穷小子,怎么可能买通jing局上下,又怎么可能找来那样一帮人找她的麻烦,害得她母亲精神失常。

  闻阗倚在病床上,不停地张望门口,例行问个话,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头顶的点滴瓶,药液只剩下指甲那么高。小葫芦里,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他看得眼晕,刚刚闭上眼,一声低沉的男声响起。

  “怎么回事。”

  闻阗猛地睁开眼,男人正站在床边,仔细打量他的伤势。

  “小叔。”他笑着叫人,“你来了。”

  吊瓶空了,闻阖按下床头的呼叫键,走到对面的椅子前,解开大衣的扣子,坐下。

  “你先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是普通的询问,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极具压迫力。

  闻阗拖上后脑勺,跟他装起傻。还未来得及再开口,一个护士进来,按部就班地给他拔针。

  听到护士说可以离开,闻阖立刻站起来,等闻阗下床,可他迟迟未动身,不由得催促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小叔,你先回去吧。”闻阗看向门口,脸上颇含深意,“有人陪我回去。”

  眉眼下压,眉头紧皱,闻阖系着扣子,语气肯定地问:“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