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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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锦随见她如此小意讨好,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个悍妇三言两语不对就会揍人。

  “那你以后不能揍我?”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谢锦随这些年做纨绔公子领略出的最大心得。

  圣上已经下令,他不可能抗旨,更何况皇伯父本来就不待见他,要是他再闹,只怕是这个世子都没得当了,这才是谢锦随为何心不甘情不愿却没想过要解除婚约的主要原因。

  “不打你。”孟长宁答应得爽快,她想收拾人还需要自己动手?谢锦随太天真了。

  谢锦随这才脸色好点儿了。

  孟长宁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回家,“过两天记得给我送话梅糖。”

  谢锦随看着她利落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有一阵阵失落,嘴里嘀咕道:“就不给你送。”

  第5章 第一回

  孟长宁早晨醒来洗脸的时候,看了看自己腹部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黑色的痂子渐渐脱落,只剩下微微凸起的一道粉嫩的疤痕。右肩虽然不能提重物,但是已经不影响日常生活了。

  长青端着伤药进来,正巧瞧见这一幕,冷嘲道:“好得够快啊。”

  “那是自然。”孟长宁坐到桌子旁,看着长青给她涂抹药膏,她闻了闻右肩的药味儿,皱了一下眉,“换新药了?”

  “这是祛疤的。”长青小心地将药膏抹匀,连带着伤口旁边都涂抹了一大片,“就快要嫁人了,新娘子身上留疤总是不好的。”

  孟长宁听这话有些感动,“我娘交代的?”

  孟长宁宴会回来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孟母了。

  孟母这些年虽是因病很少外出,可毕竟是生活在晋州几十年,对谢家纨绔的大名还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碍于这亲事是圣上赐婚又是孟长宁自己求来的,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她也不能多加干涉,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孟长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长青轻嗯了一声,“夫人什么时候拗得过你,你上战场的这些年,天天都睡不好觉,我娘说还是你回来这几日睡了个囫囵觉。”

  孟长宁感受着伤疤上的药膏,透入肌肤,冰冰凉凉,连从前的陈年旧伤都一一抹上了。

  长青抹完之后把药膏留下了,叮嘱道:“每日早晚各一回,你自己抹,后背上那些抹不到的拿镜子。”然后转身就走了。

  孟长宁傻眼在原地,“就走了?这么没良心?抹不到的叫我自己拿镜子?”她穿好衣服,然后拈着翠绿色的药瓶,嘴里嘀咕,“就知道不能指望她,也不知道这药多少钱。”

  把药瓶收好,孟长宁一身男装就出了门,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小男孩拿着一个油纸包过来了,笑得一脸欢快,露出缺了的两颗门牙,“孟哥哥,你的糖!”

  “好勒——”孟长宁收下油纸包,然后拆开拿出一颗喂进小男孩的嘴里,小男孩笑嘻嘻地跑了。

  孟长宁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谢锦随这个臭脾气,说不来还真不来。那天之后,不知道从街上哪里找来一个小男孩,回回让人家跑腿。第一次上孟家的时候,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