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
板的脸上终于露出滔天的恼恨,“求情?托你的福,我自己尚且没个定数,哪里来的能耐为你求情?”

  说罢也不管拂冬还想挣扎,爆发力十足地将慌得脱力的拂冬拖出廊内,一甩手丢进一进院落的空地上,外头竟已有粗使婆子受召而来,等在原地一见这番动静,就手脚迅速的架起拂冬,堵死拂冬的嘴,行动老练的将拂冬押出半山腰的上房院落,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而悄无声息,连栖息山中枝桠的鸟雀都没惊动。

  早年四爷刚过十五时,这庐隐居也不知有多少人动过攀高枝的心思,她们这些粗使婆子不知处置过多少这样的丫鬟,没想到最后只剩下练秋、拂冬两个,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有折了个拂冬进去。

  不提粗使婆子之间心照不宣的眉眼官司,只说沉着脸完成差事的练秋合上院门,重新被院内灯火照亮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恼恨,恢复面无表情的脸上,亦是说不出的慌怕和苍白。

  处置拂冬的差事好办,四爷哪里却不是好交待的。

  她猛地吸了口气,努力调整好心情和表情,一步一印的拐过屏风,走进二进院落,也不走进廊内,只兜头跪在廊下,磕头请罪道,“四爷恕罪,奴婢早对拂冬的心思有所察觉,却只想着四爷无意,拂冬左右无门成事,又一时心软惦记着多年共事的情分,才没有报到四爷跟前,反而叫拂冬钻了空子,污了四爷的眼。”

  这几乎是她到庐隐居做大丫鬟后,说过的最长最重的一段话了。

  满院的帷幔随风舞动,透出的清香是她前两天才撤下洗过的皂角味儿,此时拂过脊背钻入鼻端,却叫她尝出一道冷入心肺的沉重来。

  廊内长案后,另寻屋子重新洗浴过的陆念稚已是一派清爽,

  他抱着同样被惊动的黑猫团在膝上,抬眼看向廊下的脸上,还残留着安抚黑猫的笑意,语气平淡的仿佛在和亲近之人闲聊,“拂冬做的一手好针线。”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直叫练秋跪姿微僵,一瞬间已是汗湿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