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17)
  我嗯了声,也不知自己是打滚了还是打架了。

  放下包装袋,我起身走向洗澡间。

  关上门的一刹那,奶奶说:“实际上豆地也不用打药,这都快收秋了,打了也没多大用。”

  叹口气,她又笑了笑:“我赶着回来还心说到地里薅薅草呢。”

  我盯着镜子瞧了半晌,却没能听见母亲的声音。

  倒是几只麻雀在后窗叽叽喳喳,我一个转身,它们就消失不见。

  ********************接下来是个久违的大周末。

  下午一放学我们就赖在操场上杀了个昏天暗地。

  回家时还真有点天昏地暗,我骑得飞快,结果在胡同口被奶奶揪了下来。

  她说:“老天爷,这大晚上的你不能悠着点!”

  完了奶奶嘱咐我过会儿到她院里一趟,“有好吃的”。

  扎下自行车我就窜了过去。

  谁知奶奶只是摸出来俩石榴,让我第二天中午上她这儿吃饭。

  “别忘给你妈说,”

  也许是奶奶太老,明亮的灯光下屋里显得光滑而冷清,“中秋节没赶上趟,那咱也得补上。不能和平不在咱就不过吧。”

  其实这些事也不过是给我增加点饭桌上的话头。

  我故作冷澹地说了出来,结果母亲更是冷澹——她甚至没有任何表示。

  一时喝粥的声音过于响亮,像是什么妖怪在吸人j8学。

  可是除了埋头喝粥,我又能做点什么呢。

  有时多夹几次菜,我都会觉得自己动作不够自然。

  突然,母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说:“你饮牛呢。”

  我抬起头说:“啊?”

  母亲给我掇两筷子回锅肉,幽幽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妈虐待你。”

  我想笑笑,又觉得这时候笑会显得很傻逼,只好又埋下了头。

  母亲敲敲桌子,说:“嘿,抬起头。”

  于是我就抬起了头。

  她柔声问我啥时候拆线。

  我说快了,过两天。

  她怪我真是胆大,带着伤也敢打球。

  我终于笑了笑。

  “笑个屁,”

  母亲板起脸,声音却酥脆得如同盘子里的油饼,“好利索了赶紧洗个头,吃个饭都臭烘烘的。”

  周日一大早母亲就出门买菜了,尽管奶奶说今年她来办。

  午饭最忙活的恐怕还是母亲,奶奶在一旁苦笑道:“年龄不饶人啊,还是你妈手脚快。”

  四荤三素一汤,母亲说先吃着,呆会儿再做个红果汤。

  经奶奶特许,爷爷得以倒了两盅酒。

  他激动得直掉哈喇子,反复指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