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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

  “你不想听听是谁买了它”

  “不,我不想。”我挂了电话,出去草地上陪着托比玩丢球。

  这条街道房子相隔都有一段距离,邻居之间很安静。

  能够独立正常生活后,我进入一个专科学校修读无用的艺术史,经过教授的介绍,我每个月有几天固定去康城一个自闭症儿童教育训练机构,教那里的小朋友画画,然后收集他们的绘画给心理学家进行比对分析,以对他们进行相应的治疗。

  默德萨克教授建议我可以工作,我是因为当时乘坐长途火车上来到欧陆时,因为烫伤的发炎和感染,和我一个车厢的一名护士教会了如何我给自己包扎和注射,默德萨克教授有一个医学研究诊所,他建议我去上培训课程,他说倘若我愿意,可以在他的诊所成为一名很好的护士。

  我微笑着告诉他,我会好好考虑。

  我的前半生,从未想到我会做一名护士,而如今却漂流在茫茫大海,早已失去了方向。

  我在学校开始有了一些朋友,他们邀我去聚会,我学会了煮土豆青菜卷,蘸色拉酱和肉末,一样可以吃得津津有味。

  “y,你应该开心一点。”高大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拍我的肩膀。

  我总是微笑。

  他们宽厚的善意,接受一个总是习惯沉默的、中国来的女孩,不懂包饺子,不会唱茉莉花。

  大雪纷飞乡愁四起的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我坐在窗台上,用酒配香草奶酪,一点点地喝下去,酒精会使人麻痹,而后获得轻松。

  直到灰黑的天空缓慢透出光亮。

  如果这世上有命运,不知道它是如何流转,竟要我付出如此惨痛代价。

  我不过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前尘往事。

  我已经再也不敢记得。

  再也不敢记得一丝一毫。

  不敢有一丝的念头,不敢有片刻的松懈,来放任自己的回忆,来记起我的祖国,我长久居住的湿热的南方城市,我深深爱过的情人。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心理逃避症状。

  但至少我可以痊愈。

  无论何种形式,我至少要痊愈。

  直到我离开国内的第四年。

  甚至比我料想到的要晚了一些。

  我在苏黎世,重逢劳家卓。

  三七

  我在康斯坦茨大学认识的一个师姐,研究生毕业之后在苏黎世工作,几个礼拜前苏黎世政府和国内一家文化传媒公司筹划联合举办一年一度的中国文化节,需要中国女孩子充当翻译接待宾客。

  她原本接下了这份工作,谁知道在展会开始前几天,她丈夫临时生病需住院开刀,她急急找到我来顶替她。

  我据实以告“我的词汇还不足够完全翻译古典文化。”

  “不要紧,我手上有资料,你回去看看,没多大问题。”师姐将一大叠纸张塞到我手中“映映,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