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佃,退佃……”那响声好像是在不断地重复彭大恶霸的话,增添了山林的寂静和恐慌……

  那绑着架子猪的土车子是怎样进了彭家大院,怎样被帐房先生过秤,韩习明都记不清白。唯一记得起的是,帐房那个瘦高个子说:“韩师傅你看秤,这条猪是一百一十五斤!”韩习明想说:“不止这个重量的,你再过细看一看秤。”话到嘴边终于说不出口,因为他有事相求。

  韩习明苦巴着脸请求帐房先生,“请你帮我在彭东家面前求个情,这条猪,我本是要卖了给老婆看病的。我家里一文钱也没得,已经几天揭不开锅。让我多少支点钱回去,渡过这眼下的燃眉之急呀,你就行个好吧!”韩习明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接着,他朝帐房先生跪了下去,把头低到差不多触着了地。

  没想到帐房说:“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做么子呢?彭老爷已吩咐我将帐记上,补交去年短的租谷,就这条猪,折算价格,还差两块多大洋,你哪里能够预支一点钱。那是不可能的嘛!你来看,这里一笔一笔记着呢。农会开仓出谷时,你家不是也挑走了两担谷子吗,我一担只作一百二十斤算,还有短的租谷四担,你掐掐指头吧,一条架子猪,抵得住吗?彭东家能白要你一条猪?那不成了笑话吗?”

  韩习明反被帐房训斥得无言以对。他接着求道:“那您帮我说说,让我见见彭大东家,我当面和他老人家求求情,好不好呢?我韩习明就求您了!”

  “哎呀,彭老爷在团防总局议事,喝了点酒,早睡下了,你去也是白去。再说,他老人家这时哪会见你。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