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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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莫名便联想起逢年过节前夕,母亲总得窝厨房一整天的时间自制那些形状优美、绵软可口的桃形寿果。

  白净的面皮,胡根不浓重,颧骨上未褪尽的那两抹红,恰似bainen寿桃捏翘的桃尖上缀上的浅淡红花米。眼前人当前的状态就跟从蒸笼里取出还没凉透的程度差不多,不知去按,会不会也能q得弹指?

  (注:红花米是一种封建时代就广为民间使用的红色食用色素,常用於汤圆粿糕类。)

  应该的,请随我来。我也点头回应他,简单比了手语,转身领他回到我的办公室。

  请他坐下後,我亲自冲了杯茶包泡的香片,他道声谢接过也顾不得烫直接送嘴边一口紧接一口的喝,刚刚的体力劳动并不寻常,确实需要补充水份。

  我当时也没多想,没等他放下杯子旋又起身,又给他泡来一大杯冲剂式的柠檬味热饮。

  微他命c,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过来,我以唇语回答他,端起自己给自己泡的黑咖啡。

  「谢谢。」双手捧杯就口,这回他的谢意不再浮於表面,而是真正抵达眼里,透出淡淡笑意。

  虽淡,却真诚。好似当我是路旁亭里那些好心给行者奉茶的居士,不记得我就是刁难他扛谷子弄得他一身行头狼狈不堪的准雇主。

  我放下还有半杯的咖啡,边端详他每喝两三口就往嘴里吸凉气的模样边等他喝够了谈正事的时候想,这人真有二十八岁了?履历表上明明写了曾有两份共三年的正职经历,却比我更像刚出校门不久、举止涉世未深的大学毕业生,缺乏他这年龄当有的世故保护色。

  大学毕业後,从美国游学归台,第一份工作是英翻中的翻译员,主要都翻什麽性质的书籍?我看他掏出手帕擦好嘴抬眼笑望我,这才唇手并用的问。

  「多数是些畅销,以及工具书。当初任职的出版社涉猎范围满广的,所以我经手过的文学种类有侦探、有惊悚、有宗教……不下几十种……出版社易主後,新的老板有自己的班底,我们这班人马九成都被裁撤了……」范源进的手语不算娴熟,慢慢比倒是比出不少不算常见的词汇,显见他曾在学习手语这份上下过功夫。

  第二份工作是保险业务员,只干了八个月,问明他百般努力还是适应不了後,我总算问到我最好奇的领域了。

  从寿险公司辞职後,你都在伊甸社会福利基金会当义工?我瞄了眼期间,十六个月,将近一年半。

  「是的。」他的态度没有为善就欲人知的自得意满,黑亮的眼瞳很平静,不闪不避的看着我。

  义工时期的工作内容,方便透露吗?我又端起咖啡,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人的学经历虽然不算出色,就凭那身好力气,能当一年半义工的好耐性,还有一杯柠檬c就能浇息不忿的好性情,倒可以试着用用看。

  不过,在录取他之前,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麽当义工的。

  「……我隶属的那组,辅助的内容主要是中台湾中小学这区间的听障生。我们会主动定期去家庭访问,去关切这些学生在各方面遇到的问题,包括课业、同侪、打工、甚至是异xing+jiao往等等问题……遇到比较严重,无法马上解决的难题会写成报告上呈,由组里开会决定要怎麽处理……」

  范源进停住手,见我还在等,想了一会儿又比:「我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