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   可是在萨拉普尔上来了一个胖汉,他生着一副女人的面孔,没有胡子,皮肤宽弛。他穿

  着厚厚的长外套,戴一顶狐皮长耳朵帽子,使他更象女人。他一上船马上占住靠厨房的一张

  小桌子,那里暖和些,要了茶具,也不解开外套钮扣,也不摘掉帽子,就喝起黄色饮料来,

  汗连珠般淌着。

  秋空的密云,不断地洒着细雨,当这个人用方格花手帕拭脸时,雨好象就小了,等会儿

  他又流汗,雨好象又大了。

  一会儿雅科夫出现在他身边。他们查看起历书上的地图来。这位客人用指头划着地图,

  司炉平静地说:“这算得什么!没有关系。这个我不在乎……”“那行,”客人细声说着,

  把历书放在脚边打开着的皮袋里。他们开始喝茶,细声交谈着。

  雅科夫上班以前,我问他,这是什么人。他冷笑着回答:“看起来象一只鸽子,自然是

  阉割派教徒,从西伯利亚来的,真远!很有味,按照计划过日子……”他离开了我,他那象

  蹄子一样黑硬的脚跟踏着甲板走去,但又停下来搔搔腰,说:“我决定跟他去做工了。船一

  到彼尔姆就上岸,要跟你分手啦!坐火车去,再走水路;以后骑马走,大概要五个星期,这

  个人住的地方很远……”“你以前认识他吗?”我想不到他突然下了这决心,吃惊地问。

  “哪里认识?见都没见过。他那地方我也没到过呀……”第二天早上,雅科夫穿着油腻

  的短大衣,赤脚套上破鞋,戴着“小熊”的破旧的无檐草帽,走过来伸开生铁般的指头握紧

  我的手。

  “跟我一起去好吗?只消一句话,那鸽儿准带你走;你愿意,我就跟他说。他们从你身

  上割掉无用的东西,把钱给你;这是他们顶喜欢的,把人弄残废了,他们还奖励……”那个

  阉割派教徒腋下挟着一个白包袱,站在船栏边,没有神气的眼睛凝视着雅科夫,身体笨重,

  象浮尸一样发胀。我低声骂了他,司炉又紧紧握了一次我的手。

  “由他吧,关你什么事!各人拜自己的神,与我们何干?

  嗯,再见,祝你幸福!”

  雅科夫·舒莫夫象熊一样摇晃着身体走去了,在我的心里留下了痛苦的复杂的感情。—

  —我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