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开睡。”孙子媳妇说:“那办法我也试

  了……他把被子扔到脚地,又钻进我的被筒……”白赵氏眼一瞪,喝斥道:“嗬

  呀,说一千道一万全成我孙子的不是咧?你个碎bi(1)就没一点错咧?你看你那

  俩奶!胀的像个猪n脬!你看你那尻蛋子,肥的像酵面发喽!看你这样子就知道

  是爱挨球的身胚子!”孙子媳妇连羞辱带委屈,低头哭了。白赵氏冷着脸狠着声

  说:“马驹的事我回头说。你先把你管住。你要是再管不住,我就拿针把你的碎

  bi(1)给缝了!”

  白赵氏训斥孝文媳妇的时间选择在后晌,屋里的男人都下地去了,只有仙草

  抱着蒲篮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儿,不用回避。仙草看见儿媳妇低着头从她面前贼溜

  似的走回厢房,倒可怜起儿媳妇来了,阿婆白赵氏明显袒护孝文而一味怪罪媳妇,

  不说不公平吧总是解决不了症结。她把听到的阿婆的话全部说给嘉轩。白嘉轩听

  着那些不堪人耳的粗秽的话脸红了又白了,说:“妈越老说话越不会拐弯了。”

  白嘉轩当晚把孝文唤进自己的住屋,当着仙草的面训示儿子:“孝文,你说

  我花那么多钱财供你念书,图啥?”孝文说:“叫我明白事理懂得规矩学为好人。

  ”白嘉轩说:“你倒是记着。做到做不到?”孝文坦诚他说:“我哪儿举止失措,

  礼义不规,爸你随时指教。”白嘉轩微微上火动气:“还用我指教!你婆苦心巴

  力为你身体着想,你听下听不下?”孝文倏然红了脸,低下头去了。白嘉轩干脆

  他说:“你要是连炕上那一点豪狠都使不出来,我就敢断定你一辈子成不了一件

  大事。你得明白,你在这院子里是——长子!”

  孝文回到厢房,自甘就范钻进媳妇为他设置的那条被筒,悄然睡下。一月后,

  孝文脸上的气色果然好了,脸颊红润了,天庭也洁亮了,灰暗的气色完全褪尽。

  白赵氏不知道儿子训孙子的事,还以为是自己威胁孙子媳妇的结果,借着孙子媳

  妇送饭的时候,口气宽松他说:“俺娃你放心,婆不用针缝了……”

  当白嘉轩闻知鹿子霖家有一本更难念的经的时光,孝文贪色的事就算不上一

  档子事了。

  鹿子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打不起精神,儿子兆鹏婚后勉强在家住了三四天

  就进城去了,整整一年都没有回白鹿原上来暑假和寒假也没有回来。鹿子霖不给

  他送钱送物,也阻挡女人给儿子捎东西,企图迫使兆鹏在没吃没穿的绝望中回到

  家里来。然而,当又一个新年佳节到来之际,兆鹏仍然躲在城里。鹿子霖的闷气

  无以诉说无处发泄,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严重地影响了他到保障所里办理公务

  的心思,除非一些非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