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真正将自己如何,如今他一跃飞上枝头,终于要原形毕露了。

  他的那些阴暗心思,只怕不比凌祈寓那个狗东西少多少,可恨自己竟从未看透过他,从前还对他百般纵容,给了他机会。

  凌祈宴心头蓦地一片冰凉,别过脸去不再看他,暗暗下定决心,不管这个混账想做什么,他得逃,他一定得逃得远远的。

  温瀛似已看穿他心思,伸手掐住他下颌,沉声jing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逃不掉的,我也不会让你逃。”

  凌祈宴沉默不言,眼角又涌出水来。

  温瀛皱眉呵道:“不许哭。”

  “……我没欠你的,凌祈寓那个狗东西断了你仕途,我帮你报复了,那几个害你的人都没落得好下场,”凌祈宴的声音哽咽,像是委屈极了,“你从前在毓王府时,我是凶过你、打骂过你,可我对你比别人都好,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温瀛将他的脸掰过来,死死盯着他,按捺着怒气:“所以我该感激你?若非你做了这些,你以为就凭你鸠占鹊巢二十年,我能就这么便宜放过你?”

  凌祈宴一愣,眼角还挂着泪:“……你说了你跟我没仇的。”

  “我若是将你当仇人,你现在已身首异处了。”温瀛冷声提醒他。

  凌祈宴瞬间哑口无言,是了,他若是心胸狭隘一些,非要自己死,皇帝顺着他,必不会再留自己,哪怕太后求情,都未必有用。

  思及此,凌祈宴心中越发悲凉,阖上眼,拼命将更多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咽回去,哑声问:“那你到底想要我如何?我都把身份还给你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已经什么都没了,身份、地位、他的祖母,他能还的都还了,还不够吗?

  温瀛没再出声,定定看他半晌,终是将人放开,起身离开。

  走出殿门,听到身后传来砸东西的声响,温瀛在廊下静默站了片刻,阴下脸,提步离开。

  大雪又下了一整夜,年节已至。

  诸子封王后,宫中已再无人提起毓王凌祈宴的名字,众皇子的序齿顺序并未更改,凌祈宴的存在,仿佛已被彻底抹去痕迹。

  自腊月廿三小年日起,每日都有年节的各样祭祀庆典活动,皇帝无不带上他新认回来的皇嫡长子,温瀛频繁在人前抛头露面,如今整个上京城的王公官员、高门世家已无人不知、无人不识,这位才高八斗、出类拔萃,又正深得圣宠的新皇子。

  与此同时,一些流言蜚语已不经意地在京中流传开来。

  说皇帝新认回的这位旒王,当初是被人给偷换走的,所以他回来了,毓王暴毙了,毓王的命数其实是旒王的命数,既如此,连着克死三个未婚妻的,便不是曾经的毓王,而是现在这位旒王,他才是真正的克妻命!

  事情传进皇帝耳朵里时,早已人尽皆知,皇帝震怒,派人去查这些流言的源头,却无从查起,如今连街边三岁小儿都知道,他这个皇帝替人白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且他认回来的亲生儿子才是克妻的那一个。

  皇帝恼火不已,可毓王已“死”,他想找人出这口恶气都没法,最后只能将凌祈寓逮去,劈头盖脸一顿骂。

  凌祈寓满面阴沉,咬着牙根争辩:“儿臣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