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
emsp;小波、西峰、黑毛和山凤,刚好要去寻香香和丽珠,六个人不期而遇。出租车驾驶员收了钱,驶车离去。

  香香和丽珠脚上没了鞋,袜子也破了,那狼狈样真像离家的孩子……两个人都犯错似地不言语,伫在那里一动不动。其实她们已经长跑得筋疲力尽了,哪里还迈得动步。

  山凤抢先开口问:“你们咋的去了这么久?还打的回来哩。是去市区了吧,真是急死我们哩。你们的鞋呢?”

  两个人心里一酸。丽珠忍不住“哇”地扑进小波怀里,嚎叨大哭起来:“我们碰到了坏人呀……”

  西峰走上去,安慰泪水满眶的香香:“没事,回来就放心里,慢慢说,啊。”

  香香用牙齿咬紧嘴唇,忍着不哭出来,可还是哭出来了,比丽珠的哭声更大……

  那天晚上,西峰文思如潮涌,在日记上奋笔疾书,写下一篇《由‘城中村’引起的思索》的文章。一本正经地念给小波和黑毛听:

  每个开放城市都有‘城中村’,是城郊结合部近二十年历史的新生地段。这种地方大都是进城务工的外来人员,他们为淘金和取经,为迁徙也漂泊。因为这地段房租低廉,可以自由。可以把不能赚钱的长辈接进“城中村”感受城市;生儿育女的同时,还合家天伦兼赚钱。像虫豸一样爬行,像落荒狗一样乞怜,大街小巷拾垃圾又如何,反正父老乡亲没看见,反正也算城里人,就是不想回家。两代人外出务工的家多如牛毛,在他乡封妻萌子三世同漂泊并不少见,没有人想在老家呆吗,是乡情淡化,还是无奈?没有他们,一个城市的民营企业只能是几幢空厂房,经济也不可能腾飞;有了他们,市容的脏乱差产生了,一个城市的城管工作和社会治安管理就不能懈怠。毛泽东说的不错,“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同一个母亲,生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儿子来,就像武二和武大。既然有人可上九天揽月,也就有人可下五洋捉鳖。上天下水都有路,人们要凭本事去赚钱,以适应越来越高的物资文明生活。

  可喜的经济成果与不文明的社会现象同胞而出:

  有个别外来人连温饱也没了指望,又无亲朋可投就豁出去——上梁山杀人放火抢劫偷盗,回不了头时竟成职业,某一日和懒惰、游手好闲的资深人渣搅合成帮,黑道泛滥而起,吃喝嫖赌抽大烟,日伏夜出作大案。

  卖y男女说出“笑贫不笑娼”的高论,有钱就是“大姐”,我不是“小姐”;高校前卫男女生以不假的事实呈现——二奶二爷是暂时,“我拿青春赌明天”,自甘堕落,纯我自愿……

  嫖j娼鸭中的达官富贾说出:我有钱享受,世间行乐亦如此,管它真善美与假恶丑?有花方醉杜康酒,更喜夜黑登春楼,真个是饱暖思y欲,自诩“我酷”“我牛”……

  “修复处女膜”,一个从破坏到伪装的伦理符咒。是解放还是开放,是战后重建还是再立贞节牌坊?

  因家庭老幼和无技能在身,难求不菲收入者说,既然成了不能和原配双栖双出又流落异乡的孤男寡女,遇到了同病相怜的“同是天涯沦落人”……

  而留守老家护老看小种薄田的孤男寡女也如是,等那“走西口”的男人回来,等那“去东吴的孙夫人”归家;等到爆竹更新春了,我的人你在哪里?“钱啊杀人不见血的刀”,你真的一刀砍出了高涨数倍的春运车船费,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没钱回家”的无可奈何。“同病相怜”是哪个无情祖先造的词哟,薄田菜圃里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