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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这麽干,郑鸣海非砍了他不可。看得久了,才渐渐想起,他们已经分手,现在他做什麽,郑鸣海不会再管他。这可真是奇怪,在一起的时候挺烦他什麽都要管,现在一想到今後他真不管了,他又难受得厉害。

  这些日子逐渐平静下来,黎舒也会想,如果他再坚持一下,当时低个头认个错,甚至像郑鸣海说的,骗一骗他,说不定他俩这一页也就揭过了,是否现在就会不一样?可黎舒也清楚的明白,这绝无可能,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他们的爱情便再不可能是从前的样子。

  它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没有一丝杂质,若它蒙了尘,它就没了他们用心珍藏的价值。

  灯光中的齐清与秦扬仍在激烈的纠缠,短短的一场戏,可能剪出来也就一两分锺的戏,竟耗尽心力,拼尽所有。黎舒见齐清几乎全裸的挂在床沿,手臂无力垂软,指尖连抓握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徒劳的抠挖著,姿态如同濒死,他突然感到悲不可抑,悄无声息的流下泪来。

  这时黎舒才明白,王导对他的要求真跟对他们的不一样,他总是笑著对他讲黎舒,我只要你演自己就行,你就是戏。见他迟迟进入不了状态,他指著江皓道,你看,黎舒,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江皓吗?还是韩延?是,又都不是,你可以把他当做你心底的任何人。

  黎舒看见江皓愤怒的脸,他眼中不再有倾慕与爱意,只剩下麻木与绝望,甚至还有恨。他一次又一次的逼问他,你跟不跟我走?你跟不跟我走?!你为何不跟我走!!

  慕容冲醉了,知道苻坚已死的消息之後,他从来就没醒过,他对年轻的情人露出轻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就死在这里。

  并未全醉的慕容冲对著韩延的刀毫无反应,他眼睁睁看著银色的刀刃刺到自己身体里,望向韩延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惊诧,反有种被解脱的释然。江皓将倒下的慕容冲揽在怀中,他看见他的嘴角牵起一个清浅温柔的弧度,是他今生从未见过的那种高傲而纯粹的笑颜。

  黎舒在江皓“死”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至j疲力竭。

  他的脑子里再没有任何想法,到最後,江皓的脸已经不是他的脸,恍惚中他好像真的看见郑鸣海,他用分别那晚的目光看著他,眼眶中盈满了泪。他想如果真让郑鸣海捅上那麽一刀,不,不止一刀,如果能让彼此好受些,他让他捅上十刀八刀都行,可他的鸣海,始终碰也未曾舍得碰他一下。

  江皓捧起黎舒的脸,那张绝美的、仍然温热柔软,却已经失去生机的容颜,他噙著泪抹下未闭上的双目,细心将唇边鲜红的血迹擦尽,随後低下头吻在唇上,低喃道,我爱你。

  他想这恐怕是今生唯一一次机会,可以拥抱他,可以吻他,这霎那的光火,会是他生命中难以磨灭亮光。如同几年前,新鲜懵懂的大学生涯第一天,他满头大汗的拎著行李进宿舍,砰的一声将东西摔到床上,上铺的齐清吓了一大跳,惊诧的探出头看著他,随後清秀干净的脸上扬起一个如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喂,哥们,你轻点儿!

  ☆、82 最冷一天 上

  《淝水之战》这部戏开拍前可谓是非多多,还两次差些难产,开拍後倒是一路顺畅,眼看杀青,王安伦笑得合不拢嘴,拉著一帮演员几乎夜夜笙歌,忙不迭的要庆功。还非要把黎舒留在片场要他看他拍戏,洗脑似的跟他念电影的好,恨不得黎舒现在就答应他下一部戏出演。

  就算开始时要那麽点不愉快和芥蒂,相处久了,黎舒还是觉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