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心番外:
�地哭着说他差点就死了,那个男人的话,死了他才更开心。

  “那……讨厌妈妈吗?”

  闫心摇摇头。他想,母亲为什么今天说这么多话,他现在很想去厕所。

  母亲却笑了:“喜欢妈妈吗?”

  闫心点了点头。

  后来的很多年,闫心都在想,是不是不应该点头,而是大声地告诉妈妈他最喜欢妈妈。或许这样的话,母亲就会因为舍不得她,不把自己的脖子放进锁套里。

  母亲又搂了他,闫心听到母亲带着哭声的低语:“请原谅这样的我。”她吻了闫心的额头,跟闫心说晚安。

  闫心问:“妈妈不一起睡吗?”母亲只是说:“我马上就回来哦。”

  母亲一离开,闫心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他去了厕所,用手指伸进咽喉,把所有的牛奶都吐了出来。

  他已经很习惯这样的事情,每次喝牛奶都会腹胀腹痛,但幼儿园的老师指责这是他挑食,说所有人都能喝为什么你不可以,每个中午都逼着他把恶心的牛奶喝下去,然后他就会趁午睡的时候偷跑进厕所把牛奶全部吐出来。

  母亲的牛奶虽然喝下去暖暖的,但味道却很苦,像是闫心之前喝的药那样难吃。

  把所有牛奶都吐出来的闫心,感觉胃里空空的,整张脸都在发烫,他于是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但因此更清醒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刘海因为浸湿而耷拉在额前。他的头发已经快到肩膀了,母亲却迟迟不将它剪短,因为闫心觉得这样漂亮,大概母亲也是这样觉得,于是只是每天出门前把它梳理整齐。只是幼儿园的老师总背对着他嘀咕“不男不女”的,闫心装作没有听到。

  他在想,母亲是不是其实想要一个女儿呢?班级里的女孩,每个人都戴着五颜六色的发带,有时候自己还会被归于同类,他也在想,如果自己带着漂亮的发带会不会好看?母亲看到会不会很高兴?

  他又否认,母亲只是喜欢自己。

  但这天晚上,向来听母亲话的闫心,因为很清醒,没有听母亲的话上床睡觉,他想等平时那样,母亲用伤痕累累的双臂把他搂在胸前哄他睡觉,这样他才可以安眠。

  可母亲不知道忙什么,催了他却迟迟不来

  闫心靠在床头看了一会书,又觉得有点饿,决定把下午母亲为了安慰他买回来的蛋糕吃掉。

  外面的灯一片大亮,母亲的房门却紧闭着,底下的门缝透出光。

  闫心对着那扇门看了一会,他走上前,贴在门上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没有母亲隐忍的惨叫,没有刀片划过肌肤的声音,或是痛苦的哭声。

  他按了按门把手,门没有打开,里面的母亲也没有说话。

  母亲像是在里面睡着了。

  或者失血过多晕倒了呢?闫心想了想,跑去电视机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串备用钥匙,他曾经有一次看母亲对着找不到钥匙的箱子发愁,然后这一串形色各异的钥匙就出场了,解决一切问题。

  闫心的运气不错,他试到第四把,门锁就转动了,他按了一下门把手,门就开了,里面并没有传来母亲阻止的叫声。

  闫心打开门,先是看到倒在地上的凳子,然后慢慢抬起头,又看到母亲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