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的花纹,和萧漱华的桂殿秋竟然如出一辙!

  他脑子里好像灵光乍现,又好像是期待已久地飞过一串字,是他特意从小书摊上找来的千机楼出的小书册。

  “抱朴子,俗姓孟,佩剑玉楼春,辟尘门弃徒,擅使辟尘十九剑,挚友守真君,好穿白衣,当今江湖第六。”

  ——是他吗?这个人就是孟无悲?就是真正的孟郎?

  孟浪满目惊愣,直在原地立了半天,惹得路人偷眼看他也浑然不觉。

  师父是不是在找孟无悲?他们吵架了吗?还是不慎失散了?

  孟无悲为什么来这里?他也在找师父吗?那我是不是应该主动追上去,把孟无悲领去同悲山?

  可是他真的是孟无悲吗?会不会只是某个迷恋师父或者孟无悲的江湖人?

  挚友守真君...?他们是挚友吗?

  ...是什么程度的挚友呢?

  孟浪生平最恨自己婆婆妈妈的毛病,可他永远克制不住这些念头,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白衣人已经全然不见了身影。这下无论他是不是孟无悲,他都追不上了。

  孟浪感到一阵难言的羞耻,不仅仅是为自己拖泥带水的性格,更因为他突然想到,如果那样孤高清绝的白衣人正是孟无悲,那么他这个“孟浪”,又究竟算是什么东西?

  赝品吗?

  他扯着嘴,试图抿出一个笑。

  可他何德何能,能模仿出那位万分之一的高绝?

  难怪萧漱华对他视若草芥,无论是比之萧漱华,还是比之孟无悲,甚至是比之天赋卓绝的萧同悲,他都毋庸置疑地形同草芥。

  孟浪撑起一抹笑,抱着他的画,快步地向同悲山走去。

  无论如何,下次能再见到此人的话,追问一下是否是孟无悲就好了。

  如果他当真是孟无悲,师父应当会很开心,能离这人这么近罢。

  孟无悲一路跋山涉水,白衣带尘,总算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华都城门。

  华都毕竟是国都,连毗邻的简都都繁华无匹,何况是华都这样寸土寸金的地界,即便入了夜也是张灯结,仿佛一片世俗之外的不夜天地。

  他踩着金雕玉砌的长阶,整个人仿若一道不期而遇的朔风,毫不拐弯地杀进了群英荟萃的聚贤楼。

  实则聚贤楼的大多人还都留恋华都的繁荣,此刻尚未散尽,封沉善也照顾妥善,毫无送客之意。

  孟无悲出现在封沉善面前时,便似一道葱郁的覆着凛冽霜雪的松,他实在生得高,连封沉善也要微微抬颔才能看见他全貌。

  “抱朴子?意外之喜啊。”封沉善拈着一只玉杯,神情平淡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他对孟无悲的确看好,但此子远不如萧漱华带给他的惊艳,因此时至今日,封沉善也只觉得他算得上无功无过而已。

  他原先便宴请了孟无悲,只是封家子弟跑断腿也没能找到这位销声匿迹了两月有余的抱朴子,他也只当是萧漱华和孟无悲生了嫌隙,孟无悲自觉不宜出面。

  封沉善确切地记得萧漱华的长相,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实在令人毕生难忘,但孟无悲从来低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