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办事不可靠,别抱太大希望。你弟弟的事,别太难过。”

  封琳浑身一颤,见他要走,忽地停了话头,又像思虑颇久,终于没能忍住。

  “阿孟,”封琳偏了偏头,忽然叫住他,“你为何不同封琼做这生意?他的事,肯定没我这样麻烦吧?”

  孟醒极不耐烦地骂道:“答应过你的事,我还没老。”

  封琳微怔,也忽然记起当年春光烂漫如今,山风拂云掠光而来,惊落鸟雀几只,同着白衣的小道士立于他跟前,眉眼如画,张扬艳丽,却无毫厘红尘敢稍蔽他身。

  “孟醒断不会干涉你任何。”

  封琳二十余年从不曾信过任何,唯独这一句,声如石裂花绽,徐徐盛开于他心底。

  他道:“阿孟。”

  声却止住,像数年前不知所言的小少年一般,哽住许久,方续道:

  “你会很好。”

  孟醒沉默片刻,心中若有所悟,应他:“但愿你也是。”

  皆已及冠的二人早不是当初少年,岁月与红尘只将他们打磨,各踏征程,只余今朝相视一笑,便是大幸。

  孟醒与沈重暄步出观棠楼时,一只飞鸽倏地窜入三楼,封琳微微抬腕,飞鸽于他掌间停落,掉出的信纸徐徐而展,凌乱的笔迹传递出危险的讯息。

  “阿孟。”封琳吐出二字,于唇齿碾磨,良久,叹说,“……由他去罢。”

  孟醒不会干涉封琳任何,只这一句,便足他回味许久。

  他劝不住孟醒,因孟醒从不劝他。

  沈重暄发觉身边的人止住脚步时,才缓缓侧脸看他,孟醒神情平静,却平静得离奇——似山雨欲来,似风浪将起。

  “怎么了?”

  “没怎么。”孟醒道,“下次要下手时,切记藏住杀意,今日封琼是蠢,来日若无为师在场,恐你小命不保。”

  沈重暄少听他这般郑重,略略一愣:“你不怪我下黑手?”

  “……”孟醒忽然记起孟无悲绝不背后动手、萧同悲不杀无剑之人的原则,颇担忧地望了沈重暄一眼,“元元,做人不可过于君子,封琳那样正好。”

  “他当然好,他还叫你阿孟。”沈重暄皱皱鼻子,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悄悄地掀起眼睑瞟了孟醒一眼,却见孟醒恍然大悟状,惊问:“你就为这事儿怄了整一天?”

  “……不行吗!”沈重暄恶狠狠地,“你到处叫我乳名,我还没生气呢!”

  孟醒忍俊不禁:“是哈,你才十三岁。”

  “就快十四了!”

  “好啦,那你也叫我阿孟,总不亏了?”

  沈重暄狐疑地觑他一眼:“这不是没大没小?”

  “你不一直没大没小么?”

  沈重暄更怒:“谁稀罕和他一样!”

  孟醒再忍不住,抬手捏捏他脸,笑声自嘴里泄出:“哪来这么大敌意的。”

  “那你喊我阿醒。”孟醒道,他像许下什么严肃的承诺,唇角噙笑,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