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

  他觉得必须去会一会这花妈妈,可那两名侍女却是对花妈妈身在何处说不出个所以然,被他问烦了就干脆装哑巴闭口不言了。

  也罢,好吃好喝伺候着,去他娘的花妈妈,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吧!

  正想着,门外便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子的声音,矫揉造作中带着穿透力。

  “小辞,睡了吗?”

  萧清和疾步走到床边,未脱鞋就径直上了床,用被角稍稍掩住嘴,含糊道:“正要睡,姑娘是?”

  “真是讨厌,是花妈妈啊,方便进来吗?”

  谁?!

  花妈妈!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方便,当然方便,您请进。”他忙不迭说着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应声而入的就是那赫赫有名的花妈妈了,手里拿着一条细长的桃色丝绢,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那张不大的脸上也不知道为何竟能堆得下那么多胭脂水粉,甚至连她眼尾的细纹里都填充着显而易见的脂粉,沟壑明朗,完完全全盖住了她原本的模样,同时也模糊了年纪,像是三十几,又好像更老些,一张老脸和那娇滴滴的声音全然搭不上对儿。

  “这才几日不见,你竟连我的声音都辨不出了,若是再过些时日,岂不是连我人都认不出了!”花妈妈甩着手帕娇声怪嗔道。

  萧清和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开始冒起来,脸上立马堆起笑,嘴上拍马屁的功夫分毫不受影响,“花妈妈这是哪里的话,您可是我的大恩人,忘了谁也忘不了您啊,我这不是大病初愈嘛,都快病糊涂了,自己又走不动,日日想着花妈妈看望我呢,这不,这才念完准备睡下,花妈妈就来了。”

  这里的男男女女都都得花妈妈施以援手,这辞少爷应该也不例外地受了她的恩惠。

  他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装作熟稔的样子,只是不知这躯体的原宿主的性情如何,若是将这戏演过了可就不好了。

  他将坠楼之事以生病代之。

  看来这所谓的辞少爷挺招人恨,那楚姑娘也是个没头脑的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推下阁楼。

  分明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花妈妈却连脸上的表情都毫无破绽,担忧慢慢取代了那令人炫目的笑容,衔接自然,差点让人看不出是装的,“听绿绮说,你醒来后忘记了许多事情,连楚姑娘都不记得了,这可是真的?”

  “那丫头太大惊小怪了,”待她落了座,萧清和给她倒了杯茶,温言道:“我不过是刚睁开眼,还有些不清醒罢了。”

  花妈妈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你可是头牌,你若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麻烦可就大了。”

  萧清和望着她脸上摇摇欲坠的白面儿咽了咽口水,时刻担心白面儿落茶水中,让她和着喝下去了,正欲点头附和,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她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