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
也跟着跪下,垂着头,不发一言。

  萧清和没工夫理她们,他已经疲倦至极,无力应对,挥了挥手就将人赶出去了,顺道弄出去的还有那碗有毒的汤药。

  其实他并不知道那碗药是否有毒,不过是想炸一炸,试试这两人是不是那什么楚姑娘的人。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要慌慌张张的,连死都不惧怕的人,还会惧怕活下去吗?

  他萧清和宁愿战死沙场身首异处也不愿作为娼妓而活,一想到自己要和一些连名姓都不知道的男女……肆无忌惮地行那些不可言说之事,还要被迫作为男人盛露的器皿使用……想想就头皮发麻,恶心想吐,胸口发闷,四周的空气像是变成了固态,紧紧逼近,堵得他发慌,喘不上气来。

  他右手撑着床,拖着左臂,慢慢躺了下来。

  他决定好好睡上一觉。

  兴许这些都只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就好了。

  他前世作为银翼军将领,大敌当前,不露惧色,可这次,眼前发生的一切折了他的冷静。

  他竭尽全力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好,无梦扰人,睡醒了以后,还是同样的纱帐,同样的木柜,连他自己倒在地上的汤药水渍都原封不动的躺着。

  萧清和闭上了眼睛。

  也罢,放弃抵抗吧,好歹也是跳过悬崖的人了,还怕被男人压不成?

  谁若敢压他便宰了谁就是,左右不是多条人命罢了,他萧清和手上的人命还少吗?

  萧清和深吸数口气,终于平静下来,打定主意直面这惊世骇俗又无可奈何的第二次生命。

  ……

  借着养伤的几天,他将这勾栏之地里里外外都摸得七七八八。

  他前世也听闻过此地,也多次从门前路过,但因为那个人不允许,从未进来过,这下巧了,他终于有机会瞧一瞧这地方了,不仅能瞧,还能住,这是他以后要卖身求生的地方了,得好生熟悉熟悉。

  可越深入了解也发觉得此地疑点重重。

  此地名为浴凰阁,占地范围甚广,已运营十年有余,在这皇城内外也算小有名气。

  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有专职人员负责打理,上上下下井井有条,这里所有娼妓的名字都是那花妈妈赐的,每个名字都是单字,这里的娼妓,男子唤作少爷,女子唤作姑娘。

  据那负责打水的小厮说,这里的人,从娼妓到打杂的,或有着可怜的身世或经历了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花妈妈都不问前因后果,一概留,顺其愿,或为娼妓,或为打手,不论他们选择卖身,卖艺亦或是卖力,花妈妈都会给个或大或小的职务,混口饭吃。

  其一,这花妈妈为他人之事做到如此地步,仅仅是因为她怀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善心?这样的解释未太过牵强了些,上上下下上近百张嘴,岂是这般容易养活的?单靠这见不得光的生意能赚得几个钱?难不成她还入不敷出地养着这些闲人不成?

  其二,这勾栏之地,竟能在天子脚下做到如此规模,这背后不知有多深的根基支撑着。

  第三个疑点便是这花妈妈的身份,这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里,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又为何停留在这烟花之地十余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