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情
��怎么说?”

  “你要订戒指呀?”

  两人同时出声。

  沉铨顿了顿,“先说工作。冉冉……”

  “我没事,不会丢饭碗的。李参让我先避风头,他会向领导反映,调查这件事。你在哪里啊,什么事这么急?”

  “刚下飞机到北京,我有私事需要处理,月底才能回来。北辰告诉我了,你去医院看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他的语气在喧闹的背景音中显出几分焦急,“冉冉,我之后给你回电话。”

  “嗯,你也注意身体,我等你回来呀。”陆冉其实没有什么话同他交代,只是单纯想听他的声音。他说私事,十有八九和家里有关,她不想管这个,相信他能处理好。

  挂机后才发现忘了跟他说中意的戒指款式,就在他圈出的草图中挑了一张van cleef的复古款拍照发过去。虽然现在谈结婚还太早,戒指可以先选,这种东西得双方满意才行。

  结婚……要是爸妈晓得,肯定要劝她先谈一年再说。之前只告诉他们是订婚来着。

  发展实在太快啦!

  *

  微信提示音被前方出口的大嗓门盖过,沉铨把手机揣进风衣口袋。

  “小沉总!这边!”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冲他招手。

  这司机是沉家的老人,跟了沉培叁十年,当年对上中学的沉铨颇为照顾。他急匆匆领沉铨去地下车库,递来一根烟,自己也衔了一根。

  沉铨扫了眼牌子,没接,“韩叔,不用。”

  他坐在左后座,真皮椅散发出一股从记忆里扑面而来的古龙水气味。

  烟是沉培以前常抽的,古龙水是秦琬给他买的,一直在用。

  车里样样都让沉铨极为不适,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头脑又乱。

  他下意识打开相册,翻陆冉的照片。相册里只有五十七张图,票据、签字页占据了大部分,所幸存着几张她的远景照。他不喜欢照相,两个人没有合过影,但是没关系。

  他见到她的脸,见到她的笑容,就好像她在身边,心能瞬间静下来。

  “董事长的情况很凶险,他昏迷前吩咐我们叫您回国。”韩叔从后视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沉铨,生怕触到逆鳞,不过沉铨愿意来,就万事大吉。

  昨晚十点多,沉培结束总部季度会议后与其他董事发生争执,情绪激动之下脑血管破裂,倒在办公室里,引起集团内部恐慌。暗喜的人却并不少。除了某些对董事长位置虎视眈眈的大股东,贺氏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沉培叁年前突发脑溢血,身体大不如前,去年年底又大病一场,动过手术,不得不退出日常管理。儿子沉铭不涉集团事务,重大决策全部由亲信监督,几个人虽忠心,能力却欠奉,第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出来后,沉培明白自己必须去一趟公司整顿。

  净利润损失惨重,其一是因为几个子公司被贺氏的营销手段抢了市占率,对方同时在原料供应端设置障碍,迫使光宙暂停数条重要的生产线,大幅降低了入。其二则是集团严重的内耗,两个老资历的经理兼董事在争夺下一任董事长之位,派别划分明显,硝烟弥漫间内部无法形成协同,并导致了报表上一笔不明的巨额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