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帐养伤
��事牵涉甚广,贺兰靖本不欲趟这趟浑水,但事关儿子性命,到底也推脱不得,被黄易捷几番推让,便跟着去了他帐中。

  围场上虽有人值戍,但过了子时便毫无声息,隐隐尚能嗅到难闻的血腥恶臭气息。

  卫明晅睡的并不安稳,约莫着不到丑时便惊醒了,他睁了睁眼,顿觉眼前一片黑矇晕眩,恶心欲呕,嗓中干哑疼痛,忙闭上眼,记起了白日之事,豁然从塌上坐起,茫然转首看去,却见贺兰松正安稳躺在那里,喘息声粗重,面色潮红如醉,张院使正溻湿了巾帕替他擦身。

  卫明晅支撑着坐起来,因帐中无人伺候,便亲自点了灯烛,在塌前蹲下道:“张院使,可是起热了?”

  张院使骇了一跳,惊道:“皇上,臣吵到您了。”他手上一个哆嗦,巾帕便落到了贺兰松身上去。

  卫明晅俯身捡起巾帕,上面温温的,尚有贺兰松的余温,他握紧了,叹道:“去歇着吧,朕来。”

  张院使更是震惊,急道:“不可,不可,这如何能成?还是换人进来伺候,臣不累。”

  卫明晅将巾帕扔到铜盆里,把灯烛放到案上,再次摆了摆手,道:“去吧,若有不适,朕再传唤你。”

  张院使便不敢再多言,他伴驾多年,最懂恒光帝的心思,知他不喜啰嗦,且极有成算,何况自己年事已高,确实有几分熬不住了,因此道:“伤后起热难,要时时擦拭身子,一个时辰后再喂药,臣就在隔壁帐中,听候皇上差遣。”他说到这里仍旧觉得不妥,当今圣上乃是万圣之躯,若为太后侍疾也便罢了,怎能劳动他为臣子操劳,当即皱着眉道:“陛下,还是叫人来伺候,一夜不睡,当心熬坏了身子。”

  卫明晅直愣愣的看着贺兰松,只嗯了一声,旁的话没有。

  张院使知劝也无用,心中叹息,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卫明晅将帕子投了水,替贺兰松解开衣襟,将周身擦洗了个遍,摸着前额不那么烫了,这才坐在塌前,仔细的瞧着眼前人。

  帐外风声呼啸,贺兰松亦睡的不安稳,不时地哼一声,眉头紧蹙着,似是在忍痛。

  卫明晅趴在床畔,伸手抚平贺兰松的眉头,在他耳边轻声唤道:“瑾言,瑾言,痛么?”

  贺兰松又哼了一声,似是疼得紧了,伸手便去抓胸前的伤。

  卫明晅忙使力握住他手,低声道:“瑾言,别闹,不许乱动。”

  贺兰松挣扎不动,瞧模样似是极委屈难过,嘴里稀里糊涂的说了两句,却听不清楚。

  卫明晅不敢放手,直待贺兰松老实了,这才松了口气,他手上有片瘀青,想是在山石上碰到的,卫明晅避开伤处,在他掌心轻轻揉捏着,小心安抚着他的伤痛。

  “傻瑾言,你可吓死朕了。”卫明晅摸了摸贺兰松浓如墨的长发,喃喃道:“若你有个好歹,叫朕如何是好。”

  贺兰松自然听不到,但许是恒光帝揉的舒适,痛楚大减,竟渐渐的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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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走感情线。战损瑾言正式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