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帐养伤
�一时帐中只余下张院使、黄易捷、宋婴几人。

  卫明晅坐下饮了一口茶,道:“两位坐下说话。”

  黄易捷和宋婴对视一眼,俱跪在了当地。

  卫明晅扶额,叹道:“这又是为何?”

  黄易捷叩首道:“犬子无知无能,险些伤了圣上,更是伤了贺兰侍卫,老臣心中有愧。”

  卫明晅半倾了身子,温声道:“言许的性子朕清楚,不过是救人心切,失了准头,想来贺兰大人也不会见怪,岳丈大人不必过于自责。”

  黄易捷得此宽慰,当即老泪纵横的磕了个头,“谢皇上体恤。”

  卫明晅笑道:“言许众目睽睽之下险些伤了朕,不能不过问,他是无心之失,朕心里有数,起来吧。”

  黄易捷起身道:“是,谢皇上。”

  宋婴惭道:“臣有罪。”

  卫明晅直觉得脑仁嘣嘣的疼,叹道:“卿有何罪?朕亲见你带人勘测地势,但那畜牲躲在深山中,你们如何能知晓?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更加难以防备了。”

  宋婴满面通红,无论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此等大事,都算不上荣光,御前侍卫两死一伤,恒光帝更是险遭不测,这是从前绝未有之羞辱,但他亦知此时绝非自怨自艾的时候,查清真相才最是要紧。

  只听卫明晅续道:“是朕太过急功近利,一心要看看那畜牲模样,掉以轻心了,卿无罪,起吧。”

  宋婴不是多言之人,遂磕头起身,道:“肖丰、肖焱已然殓了。”

  卫明晅怃然,半晌方道:“朕知道了。”

  黄易捷上前道:“陛下也怀疑其中有人做手脚?”

  卫明晅冷笑道:“木兰围场从未见过此兽,中了数箭仍悍不畏死,便是野兽也当知痛楚才是。”

  黄易捷沉声道:“陛下所虑极是。臣此来,亦想请张院使帮忙查探一二。”

  卫明晅回首看了贺兰松一眼,道:“这里离不得人,太医院其他御医凭你差遣。”

  黄易捷躬身应是,两人又说了几句,方才退出帐中。

  卫明晅疲倦已极,待内侍们支好了床榻,又过问了一番贺兰松情形,便躺下闭目养神。

  黄易捷出得帐来,和宋婴行礼作别,转身却见贺兰靖正候在不远处,忙上前道:“贺兰大人,怎的未回帐中去。”其实他不问也知,儿子尚在昏迷,生死未卜,如何能不焦心忧虑。

  贺兰靖颇有些神思不属,回礼道:“哦,黄大人。”

  黄易捷道:“皇上已歇下了,不便再相扰。”

  贺兰靖颔首苦笑。

  黄易捷心中难安,赔礼道:“皆因犬子莽撞,才令贺兰侍卫受此无妄之灾,我心中实在愧疚。待事情明了,定然押着犬子来给大人赔罪。”

  贺兰靖心中有气,但也知发作不得,当下便道:“黄大人言重了,都是为圣上办事,不敢当。”

  黄易捷苦着脸道:“此事颇有蹊跷,贺兰大人若是有闲,不如同到帐中去,也帮本官参详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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