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玩物 (3)
sp; 枝叶是绞刑绳架

  花蕾能让人石化

  男人遇见她

  各个愿自杀

  女人嫉恨她

  满嘴净咒骂

  皇帝得到她

  白衣变血纱

  灵魂出窍了

  头颅直滚下”

  滚下!滚下!直滚下!男孩嬉闹的声音渐渐远去。

  六尺之下是欧洲的丧葬风俗,棺材要埋葬在六尺深的土地,亡灵才能得以安息。欢快的歌谣里暗含暴力和谋杀,听得珀西不寒而栗。今天真是晦气的一天!

  回到家,豪华的公寓厅堂里摆满百货公司送来的盒子。老管家递来账单,足有五千马克。他曾暗示母亲节衣缩食,作为一生没工作过一天的贵族大小姐,她嘴上答应,却仍旧一天换三次衣服,在品店里大肆购物。

  他在账单落款处签上“珀西沃冈夫”,再这么下去,怕是连贵族封号都要一举变卖。

  “小珀修斯,有没有买到歌剧的门票?”母亲拿着一根香烟,手里晃着杯红酒,从卧室里走出来。

  “还没呢,这两天太忙了”,珀西埋头坐在书桌前,整理一堆陈年卷宗,“还有,医生不是说让你一定要戒烟的嘛,妈妈”。

  她没理会儿子,自顾自地喃喃低语,“一定要买头等的票,像上次坐在后排,什么都看不到,凳子还硬的要命.....”,

  白雾浓烟和糊味充斥整个大厅。珀西急忙跑去厨房查看情况。

  “少爷,真的很抱歉。我现在记性变得越来越糟....”,老管家像个犯错的小学生,羞愧地望着他,严重风湿病导致连弯腰打开烤箱门都很吃力。

  “没事的,我来吧。您去把我买的花插好就行了”。

  老管家为他们家族工作五十多年,比外公还要更亲近,无论如何也不能辞退。

  眼下,关键知情者身亡、被迫降职、银行催款,母亲还在客厅里单曲循环着远东歌曲《夜来香》,甜腻腻的女声不断重复着相似的旋律。焦糊的面包还粘在铁盘上,黑色结痂任凭水冲刷,完全洗不干净。珀西终于没忍住,从书桌抽屉里翻找到父亲留下的烟匣,点燃了十九年来的第一支烟。

  烟雾直冲进肺里,很呛,就像水咳进肺里。他的蓝眼睛红红的,不断地冒泪珠。随着嘴巴吐出烟圈后,大脑却好像已经能适应这个味道。

  烟火忽明忽暗,映红学生气的脸。“以后你是唯一的沃冈夫,一定要恢复家族的昔日荣光”,麦克斯公爵在临终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一定会的。几次深呼吸之后,烟雾逐渐包笼书房,头脑也越发镇定。

  珀西确信“恶魔”不会就此撒手。被害者不止是贵圈人士,还有与上流社会毫无关系的药剂师雷蒙。这些彼此毫无关联的人身上有某种特征,令凶手连环作案。在药剂师案件里,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拉克瑟尔研究院,只是这家机构在海德堡大瘟疫之后,所有记录和相关人员名单都被完全清除。仅剩下《帝国日报》定性整个事件为:“少数裔者与邪教徒蓄谋已久,泄露病毒造成大瘟疫蔓延”。

  泛黄的报纸上,蔡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