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玩物 (3)
们抬走毒贩尸体,督查才放开声音,“真的很抱歉,不能再帮你们家更多了”。

  父亲麦克斯公爵因站错队伍,支持皇帝,导致全家被驱逐出境,成了挂名“驻越南大使”。父亲感染热带疾病去世后,他和母亲才得以返回欧洲,还是求外公的面子才得到这份工作。被逐出权利场的人想重回游戏,总是更难。

  “那....您刚才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磕昏头了吧,这些渣滓天天都跟中了邪教一样,满口胡言乱语”,督查摇摇头,甩手扔给他一份结案报告,示意自己还有要事在身,“最近贵圈接连死人,这种小破案件就留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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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车穿过亚历山大广场,柏林市政厅的钟声响了七下。夏令时的欧洲,到了傍晚天仍旧和白昼一样。珀西提着厚厚的一盒陈年卷宗从电车上下来。天气阴沉,乌云黑压压地囤积在远处,他不由得加快脚步。

  广场的建筑都很气派,皇帝威廉二世的铜雕伫立在正中央,威严地俯瞰他的子民。皇帝身后的国会大厦通体雪白,巨大圆弧穹顶上漂浮着无数机械飞空艇,仿佛深海里的水母。

  “打破皇权旧制度!新世界属于我们!”,漫天的黄色传单飘洒进人群,一些脸涂向日葵标志的青年,积极地向每个过路人派发反对安德里希无限期连任的传单。还有甚者直接戴上小丑的面具,为开膛手欢呼万岁。短短五天之内,普鲁士财阀会长、帝国日报主编和财务大臣等右翼权贵接连遇刺,报纸惊恐地称呼凶手为“柏林恶魔”。

  jing戒铃声响起,今天居然好巧不巧地赶上“民主科学党”的罢课停工大游行。

  沿街祈祷的残障者坐在广场边缘,神情麻木,面对狂热人群无动于衷。他们是海德堡大瘟疫里的受害者。在研制出疫苗以前,瘟疫病毒先使四肢逐渐溃烂,当时的医生手无足策,只能粗暴地截断坏死肢体。

  珀西心生无奈,但他不能给钱。一旦他帮助任何一个人,便像鲜肉丢进饥饿狼群,乞讨者会将他围绕地团团转。脖子上被挟持时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临死前抽搐的毒贩,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父亲感染热带癫狂症时扭曲的面孔。

  人声嘈杂,他感到眼前晕眩,胃里溢出作呕的气息。

  “王妃,王妃,带刺的玫瑰.....”,小花童捧着红玫瑰,在街边叫卖。

  “大哥哥,要不要....买支花!‘王妃’特别漂亮喔....”,唱卖花谣的稚嫩声音在他耳边回荡,满脸雀斑的小男孩怯生生地举起一枝玫瑰花。

  红玫瑰是前王妃最中意的花,皇帝为了讨她欢心,下令在全境种植玫瑰。每到五月底,大西洋的季风袭来,全帝国从南至北,越过阿尔卑斯山,逐次盛开玫瑰,漫山遍野的血红色一望无垠。

  玫瑰花瓣娇艳欲滴,和倾国美貌的芙蕾雅很配,所以别称为“王妃”。也许妈妈会喜欢的,珀西心想。在越南,他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这种花了。

  他打开钱包,一口气买下男孩所有的花。

  提前完成任务的小花童立马欢欣雀跃,连跑带蹦地跑走,嘴里哼起卖花童谣。

  “王妃,王妃

  带刺的玫瑰

  生长于六尺之下

  盛开于皇宫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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