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罚你,与我分寝。


  走了许久、许久。

  台上的播音员由尚且温情着的两人变成独独的一人,有时无稿件读,许青生也会将音乐调些许,自己唱。

  可这次台下却未曾有一姓作是宋的听众。

  天唱晚了,许青生半天未有见着宋清驹,便去急急寻。

  她也寻了半晌,找遍了教学楼,都未有听见半分消息。

  而再见着宋清驹时,是回了寝室。

  许青生体力尚浅,走了这么久,又上了楼梯,难气喘。

  她却见着。

  寝室内女人一声也无,似乎寂寂独立的雕像,衣裳也变惨白。

  许青生有问她,问她去哪?问她怎么了?

  她似乎一漂亮的哑巴,尽未答。

  夜里呢?今夜里本该有欢爱,上手了片刻,许青生却也遭女人点几缕黑的眸制止。

  宋清驹道:“青生,让我静静。”

  少女便手,将她方才才掀上的长衣又规整地贴回去,静静地看了片刻。

  夜里,往常这时宋清驹该睡的,此时却未有睡。

  她一声瞌睡也未有,连带呼吸都浅得微不足道,一点波澜也惊不起。

  于是,便仅有一面死似的闷室,和一只不晓得情况的犬。

  什么都不晓得,什么也不洞悉,便只得垂着头,似一只吠不出声的野狗。

  吠,便似乎也哑了。

  许青生疑迟地看半晌,才有开口:“清驹。”

  这是她第一次有叫宋清驹,清驹。

  这表明什么?严肃,认真么?

  只不过一声似乎落空,落空进一个无底洞内里,连半晌回声也无。

  这是挣不掉的下落梦境,少时总有睡梦之中跌落悬崖之感,如今连一哆嗦也无法解除掉这一苦梦。

  许青生深陷这梦境,一只晕了头的犬不晓得如何走,没有猫咪她走不动。

  一哆嗦,两哆嗦,叁哆嗦。

  旋即,便是一支温暖的身子倾过去,将宋清驹抱住。

  “清驹,有事我们一起解决,好么?”

  好不好?一起解决好不好?

  “我会长大,我很懂事,不要瞒我好么?”

  好不好?我懂事,长大,好不好?

  “不要自以为是,好不好?”

  一只可怜的狗近乎摇尾乞怜,埋怨都吞进心里。

  她讲不出口,连吠也无声无息,口张来又张去,偏生无语音。

  许青生是想埋怨的,她想埋怨。

  你们年长者,遇事便仅会松开深爱着你的人的手么?

  谁知一人苟活,不如二人融于烈火。

  宋清驹终于说话了,只不过沉柔地低声呢喃:“个人心情罢了,安心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