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
; 寻常班主任不检查早操,都去食堂用饭。宋清驹却加入这群学生,口吐着凉气将手架起来同学生一齐跑,而后才不紧不慢地用餐。

  她刻意同许青生一个位置,唇上道:“许青生,随我读:劝学。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于是许青生边跑边背,宋清驹讲一句,她便随一句,跑了有四圈,她们终于将劝学最后的尾给回,圆满地背好。

  “劝学。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四圈,要有很长的时间。队伍跑得慢,她们读过两次,仍未熟。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

  这是第叁回,余下是许青生单独自背,她磕绊着;

  “……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唔。用心躁也。”

  历时几周,这篇长文总算是背过。一瞬,宋清驹笑了么?淡淡地,似乎移动,却只一捧。

  她道:“青生,你不错。”

  队伍已然要散,跑过四圈,自然都去食堂。女人便搁下步子,她似乎不急,慢条斯理。许青生便也追着她走。

  “阿清。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追上了,在前跑了几晌,好容易放下手,止了步子回头看。

  画,那是一捧画。

  珍藏,珍藏,珍藏……许青生从裤兜里拎出手机,急急忙地开了摄影。

  白的点染过去,校园有栽花。女人自前独步走,修长的指拨过花,仿若怜惜。浅色的呢子大衣,白的毛领,淡薄的风情。

  一时,就连她也似随风而动的一株花一般,墨眸要动情,宋清驹薄唇唇线上挑,好容易一抹淡笑挂唇稍。

  “青生。”女人重复:“许青生的‘青生’。”

  “我奖励你。”

  在这一刻,似乎风也轻了,世界同风圆融,凝望好深情,许青生是深情,便也侧过头去,凝望女人的脸。

  过了许久时间,劝学已备好了。

  她时常唱歌。那么多歌,许青生喜分外柔情的。声乐老师有讲,她虽技术佳,有主体感情,但却无内在的魂。倘若如此往复,以这个做工作,唱出来的活该没人听。

  唱者要将灵魂透出来,渴求,思盼。这样才动情,这样才似乎动情地“唱”了。似乎演话剧一样。唱者,又如何不是演员?

  这点,她有想过好久。

  如今将眸子侧过去凝望,通透了什么?似乎并未通透,似乎也透彻了。

  教师用餐,是同学生用餐区不一的。多半都在二楼,仅是宋清驹来晚,便只好就着方才走过的教师的座位,坐去一楼。

  不过许青生人缘有好,早已有学生邀她去用饭,宋清驹便出尘的与世隔绝着,虽不食烟火,却也用饭。

  人看惯了,便不会那么惊讶。周边的教师嫌她气质上脱俗,人素来寡言,便不予她交谈。

  许青生有留意,于是她推脱了邀约,去宋清驹身旁,走过来落下饭,拾起了凳边笑边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