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漫天漫地掩来,吞噬掉大地上所有的一切。

  那黑雾直上青天,遮蔽了日光、粉碎掉草木,有些人淹没在黑雾里头,霎时挫骨扬灰、随风飘散,发出撕心裂肺的哀鸣。

  入耳是凄厉的风声,尖锐刺耳、震耳欲聋,我跑着,边跑边往身後望去,因为我许多朋友还落在我後头。突然,我看见品宣跌倒了、琴琴也跌倒了,她们伸出手向我求救!

  「波波!救救我!」

  「老公!救救我!」

  我往回奔跑,可是时间来不及了,黑雾距离不远,我再怎麽努力也只能救出一个人,只见品宣挥动双手要我救救她,琴琴也摇动双手要我救救她,我愣在当场,豆大的汗水直流、心里惶急如同火烧,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救谁才好?

  黑暗已经近在咫尺,我心里头的害怕就跟黑暗一样巨大。

  「喂!波波!波波!你醒醒,大白天这麽好睡,好朋友来找你了!」有人摇动我的身体,我感觉到身体震动,睁开眼睛便看见起司、阿国两张硕大的脸孔。

  「嘿!看他这副悠哉悠哉的模样,下次我也来住院看看!」起司艳羡的说,这家伙,把人家的无奈当成享受,还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真叫人气煞、恨煞,住院这种倒楣事,难道可以随便试试看?

  「咦!琴琴呢?」我一半的思绪仍停留在昏睡中,恍恍忽忽的问道。

  「琴琴?是谁呀?我们来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呼呼大睡,没看到其它人呀!」阿国纳闷的说。

  我猛然想起早上的事情,立时睡意全消,坐起身,我向阿国、起司详述早上志平来访以及琴琴被掳的经过,两人边听边皱眉头,眼中俱都浮现忿恨不平的火光。

  「干!这个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到医院掳人,实在太过猖狂,只不知琴琴为何乖乖跟他去,只要她在外头一喊叫,志平再嚣张也不得不逃之夭夭。」阿国奇道。

  「我也相当纳闷,难道志平是以我的安危要胁琴琴……还是……还是另有隐情?」我心中浮起另一种想法,志平可能以琴琴的债务加以胁迫,而琴琴碍於庞大债务,不得不束手就缚。

  若真是因为我的缘故而让琴琴陷身贼窟,那只要她有什麽三长两短,我都是难辞其咎,而这种沉重的情意,我更是无福消受。

  最重要的!我必须及早营救,夜长梦多,任何时间的拖延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无论对我,或者对琴琴,就算琴琴不是因我而乖乖就逮,然而事情发生的主因却全然在我,我绝不能让爱我的人遭受丁点损伤。

  「不想那麽多了!反正现在人在他们手上,探究原因也是多余的了,要我们找出品宣的下落并且乖乖双手奉上,那是做梦!与其花时间找品宣倒不如找他们安置琴琴的老巢,并一举将他们歼灭,那不是更一劳永逸!」起司恨恨的说。

  「一举歼灭?需要动刀动枪、伤害人命吗?」我吓一大跳。

  「那是讲得夸张一点啦!不过黑社会的火拚难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真死了几个人也不足为奇,这几年四海帮在新竹嚣张至极,其中又以竹风堂最为目中无人,我老头隐忍很久,早就想拿他们开刀,这阵子我们围事的好几家酒店不停有人闹场,虽然没亮出名号,但我们都知道是四海的。」冷笑一声,接着又说︰「哼!就当我们提前宣战好了,挫挫他们的锐气顺便救出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