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如昼
�人呐,虽以君子自居,却总以小人之心看待人事,也就枉为丈夫了!”

  二郎原还不想弄得太过难堪,只以口头教训,可王行反来挑衅,便由不得他意气冲头,又将怒火掀高了一重。这时,云安听不下去了,用力挣开了二郎的手,挡在了两人中间。

  “郑梦观,你好歹也先问问!什么叫轻薄调笑?这也是你能说的话?王主事是悲田院主事,先前偶然相识,今夜也不过偶然巧遇。你这意思,竟又把我想成了什么人?!”

  王行给的气还没顺过来,自己的妻子竟还帮着,郑二郎一时都快疯了:“你还生气?你还敢生气?赴宴之后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又找了你多久?!”

  云安虽有恼意,却只是对事不对人,况且未见王行时便早意识到,她疏忽忘记了二郎。这时再听诘问,不觉自愧起来。

  “那,回家吧,我跟你回家去。”云安红着脸低头,主动又牵住回二郎的手,一面与素戴递眼色,主仆一道推引着二郎往街上走。

  王行看着波澜平息,看云安远去,这才又站起来。而他的身后,仆人阿奴慢慢走近,与上回一样,都是王行安排的。王行不是偶遇云安,而是在申王府前就望见了她。

  只是,王行并不能在王府门前现身。

  “这个叫郑梦观的人,就是汉源侯么?”王行忽问。

  “汉源侯是郑氏长子,已过壮室之秋,此人年轻,应该是次子。但主人,你又何必呢?白受他一顿气。你上次说这女子远嫁可怜,可人家夫妻却彼此在意得很。”阿奴既为主人不平,也更无奈。

  王行轻笑,缓道:“恨不相逢,未嫁时。”

  ……

  渐渐远离热闹的路上,素戴与前面一对夫妻隔了十步远,虽有些担忧二人的情状,却断然不敢近前去劝。

  “事情就是这样,我错在疏忽了你,却非错在逾礼。”

  牵住的手早被二郎丢开,云安只有拉着这人衣袖不停解释。可眼看快到修文坊了,二郎也没有理会过她,只是面无表情地一味向前走。云安又想拖住他,却不但拗不过他的力道,反被拉了个踉跄。

  二郎是动了真气,见云安险些跌倒也还是不曾去扶,于是,云安想装可怜的念头也瞬间破灭了。左右无法,道歉的话也说尽了,云安正打算回家再想计策,却忽见上天给她送来了一条妙计:迎面也有一对夫妻,只不过丈夫的背上还趴着个小娃娃。

  云安就要学这个小娃娃,说学就学。她放开了二郎的衣袖,然后故意等他走远了几步,趁其不意,飞奔而去,一下跃起,扎扎实实地攀在了这人背上。

  二郎既是不察,只猛觉身上一沉,再反应时,已来不及了。小丫头已经稳稳地挂在了他背上,两臂搂着他的脖颈,甩都甩不掉。

  “你给我下来!听见没有?快下来!”二郎又气又急,拧着脖子对后头的人呵斥。

  “就不!有本事你咬我,掐我呀!”云安好不容易得逞,自然耍赖,也谅这人不会十分伤她,“你原谅我,我就下来!”

  二郎这一晚上,已经把二十五年未生过的气都见识了一遍,现在又来了这小无赖,他简直不知该如何了,倒喘气,气极大笑,就差找面墙来撞一撞。

  “二郎,我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