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不提还好,一提我又觉得尴尬,糊弄道:“行了行了,不够丢人的。”

  我带着君兰去太白楼吃了饭,就回府了。

  掌灯时分,宫内有人来报,说谢明澜召我入宫。

  平素来的都是程恩,他与我好歹有着多年交情,总会提点一二,让我有个准备。

  但今日来传召的小太监却面生的很,我心中渐渐升起一阵疑惑。

  我正要随他去,那小太监却道:“九殿下,陛下叫您换了朝服觐见。”

  这大半夜的,换朝服?

  不知道我那侄儿又要生什么事。

  第5章

  若说刚才有三分疑心,这下升到了七分。

  我只得进了内堂,让绿雪为我换上玄色朝服,系了玉鞓。穿戴好后,随那公公进宫去了。

  行了一路,那小太监将我引到养心殿,他停在殿外,示意我一人进去。

  我走到这里,心中虽然疑惑,但却更是坦荡,谢明澜一向是奈何不得我的,于是我便拽着下摆,毫无畏惧地踏进大殿中。

  谁知一进门,里面竟然漆黑一片,四下寂然,不闻一声。

  仿佛一瞬间我就变得又聋又瞎了。

  我心中不屑地想:还会四面八方射来冷箭不成?

  于是我又走了两步,停在原地,等看谢明澜要做什么。

  黑暗中分不清时辰,我自觉站了约莫盏茶时分,忽见正前方亮起一簇火光。

  有人慢条斯理地点燃了一盏昏暗的灯光。

  我将目光移到他面上,乍一瞬间,心中猛地一突,骤然大恸。

  那人平素若有八分像他,在这黑暗中,仅在一盏灯的晦暗中,简直变成了十成十。

  他端坐在那盏灯后,那微弱的光亮照不进他的眉眼,更是莫测。

  我只能感觉到他自黑暗中那道审视的目光,我忙别过目光,只见灯后摆放着一个牌位。

  灯影摇曳了一瞬,黑暗中传来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跪下。”

  方才的坦荡不知哪去了,我连忙一撩下摆,跪在冰凉的大殿中。

  这久违的山雨欲来般的恐惧……我既熟悉又陌生,我不自觉颤抖着,就连细汗泌上额头,竟然都不敢去拭。

  又过了不知多久,黑暗中那人不疾不徐道:“你做错了一件事,一盏茶时间,你自己说出来。”

  我明知道灯后不是那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何此情此景之下,我却不敢似平日对他那般,大咧咧地站起来说“陛下,臣不知,臣死罪”。

  我脑中飞快地转过无数思绪,不自觉像曾经面对太子时洵一般,苦苦思忖。

  太子时洵御下极严,待我由甚,刚到东宫时,我在外胡闹若是被他知道了,他便如这般让我自己回话。

  可是那时我那么顽劣,犯下一二三四条大错小错,我又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哪一件,都说出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曾经年幼天真的我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