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尾巴
�地毯的花纹精美,让人觉得那本该出现在瓷器上而不是被人踩在脚下。我盯着它们说:“我跟吴嵩就是朋友,没有别的!你一直不找我,我也不敢找你,怕你有什么事打扰到你。我只是找吴嵩杀杀时间而已,真的!”

  说完,我抬头真挚地望向他。坦白从宽,这是我在季寅生这得出的一个生存之道。

  季寅生悠然地背靠沙发,声线平平地重复:“杀杀时间。”

  我点头,生怕季寅生不相信我,立即补充,“我跟你一起后,只有你一个的。”提到这我又委屈起来,声音低下去,“可你有好几个。”

  季寅生好冷漠,他说:“去别地跪,别挡着电视。”说着真开了电视,五彩的荧光投在我脸上,一定很滑稽。

  我默默踱去主卧门口跪了,季寅生也不怕折寿,只有死人才敢让人跪这么久吧。可我现在还不想离开他,我想不透这是为什么,等我想明白了,我一定走得远远的,不用他赶我。

  双腿麻了又僵,僵了又麻,我偷窥季寅生,他没注意这边,我即刻松了松双腿,悄悄伸了个懒腰。

  骤然,耳边响起了稳健的脚步声,混着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字正腔圆,季寅生走过来了。

  我猛得端跪,低眉顺眼。

  季寅生走至我边上,我的余光瞥见他手里竟然拿着麻黄色丝绳。我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兴奋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

  季寅生半蹲下来,轻轻推了我一把,我便仰倒在了地上。他开始绑我的手腕,闲情逸致的模样仿佛在浇花,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丝绳中,格外赏心悦目,以至于我都忘了挣扎。

  一个漂亮的手铐结。

  接着是脚踝,因为看不到,未知的恐惧油然而生,我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两下想坐起来。季寅生不悦地拉了拉绳子,绳环立即收紧,我的两只脚几乎要迭起来。

  我轻呼一声,不敢再挣扎。

  季寅生绑完,拉着绳子站起来。我的双腿被迫吊起来,他把另一头绑在了门把手上。

  我的裙摆随之如凋零的花瓣落下来,下半身倏尔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我又哭又笑地说:“我好像一条看门狗啊。”

  季寅生置若罔闻,离开了。

  我的耳边是新闻联播后的天气预报,多云转雨,10~18度。室内却很暖,甚至有些热,季寅生把空调打得很高。

  我尝试把脑子放空,把自己物化,因为这样才不会太难过。宠物狗被链子束住脖子的时候只会开心地转圈圈,因为主人要带它出去玩了。狗狗不会因为绳子难过的,狗狗亲手把绳子叼到主人手里。

  我想起刚上初中,外婆送了我一条小黄狗当升学礼物。小狗蜡蜡黄黄的,摇着短短的尾巴,吃米饭像在喝水。我好喜欢它,跟它有说不完的话,可它后来被我害死了,14岁的我决定以后替它活,替它向人摇尾巴。狗狗只要不被抛弃,做什么都可以,那我也可以。

  一旦放空自己,时间就过得很快,电视开始播放《晚间新闻》,到季寅生准备睡觉的点了。

  果然,他从书房出来了,站在我身旁居高临下地启唇,“想走吗?”

  我摇摇头,“不要赶我走。”

  “沉椿,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