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谁是阿拉克涅
��世代代受罚,从此永远吊在网上纺它们的纱。”

  卡丽丰顿了一顿,善意地问:“谁的故事才是您要诉说的呢,尊敬的公民?”

  佩图拉博则掉入了更多的迷惑之中,他时而看看蓝袍的青年,时而望向卡丽丰。

  比起不明白莫尔斯在玩什么把戏,他更不明白莫尔斯何时与卡丽丰有了这尽在不言之中的默契。

  他们怎么就相互熟识了?

  莫尔斯耸了耸肩膀,蓝色的布袍如水流波动,与他伪造的肤色一起凝成几股冰寒的涓涓细流,顺着身体轮廓向虚空里滚动离去。

  真实的苍白面颊与他恒定的黑衣及布条经洗刷而再现,唇部讽刺的弧度依然一成不变。

  安多斯惊讶地轻轻哦了一声。

  佩图拉博马上向莫尔斯这边靠近,目不斜视地仰望他。

  “你到底什么意思,莫尔斯!”他捏着他不安的拳头,掂量着他自己语言的分量。“你设计的谜底到底是什么?”

  “我的谜底?”莫尔斯将手掌搭在佩图拉博肩上,拍了拍男孩。“我不提供谜底,因为我没有准备过。”

  他半蹲下身,黑袍边角伏于地,视线与佩图拉博齐平,打量着男孩的面貌。

  正如他所言,他从未设计过一个确切的、关乎故事本身的谜底;谁是故事中的纺织人,谁是故事中的至高神,他也无意去框定一个标准。

  “我写下这一问句时,想得并非谁是故事中的人,而是谁写了这个故事,谁给出这道谜题。”莫尔斯说,“毕竟在真实的往日里,无论是密涅瓦还是阿拉克涅,都不曾存在。那么,谁令这故事里的角色两番调转善恶?”

  卡丽丰微微颔首。

  “你来说。”莫尔斯与佩图拉博讲。“伱是聪明的孩子。”

  佩图拉博沉思几秒,开口道:“书写故事的人。”

  他握紧的手放松了,取而代之的是神情上的复杂,与面见荒谬虚妄之事的忧愁沉默。

  他说:“你的故事是哈尔孔会书写的,卡丽丰的故事是公民会书写的。”

  “神的故事诉说人的四种遭难,人的故事记载神的四项孽行。”

  莫尔斯平静地点头。

  男孩继续说:“你要告诉我能讲出话的人才是能被听见的,你要告诉我虚伪的光荣总是假的。”

  他倔强地扭过头,不愿意接受:“可是我并未让公民奉承我,他们仍选了我,我还是好上一点点。”

  莫尔斯决定不现在就告诉他,后续的投票倾向,与第一个上台者的选择有极大的关联。

  “而且……”佩图拉博的问句又多出后续,“而且就算光荣都是假的,你还是没讲过我的塑像到底怎么样!你从不骗我,我就要直言,你看我刻得的雕像如何?”

  莫尔斯叹了口气,温言夸奖:“很不错,佩图拉博,我赞许你。”

  一定要当场讲他的缺点,那么没有三小时的局限都讲下不来,不若回去再与他细细谈。

  更何况这孩子马上就要倒。

  佩图拉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