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刚才说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

  杜朗手里只有父亲留下的一间由文具店扩建而来的小画廊，与其说是画商，其实更像旧货商。其中有不少自嘲的成分，但在古皮尔的大生意面前，倒也合适。

  他找卡维的状态远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淡定：“最近我收购了些不错的画作，有几幅就在这儿展出，卡维医生如果有兴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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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德鲁奥拍卖会到咖啡馆，再到梅拉妮的沙龙，卡维算是感受到了画家的难处。整个巴黎养活了许多画家，但真正冒尖的就只有极小一部分，除了他们，其他画家除了有金钱资助，否则都得推销自己的画作。

  绕着他们转的小画商们也是如此，低买高卖之间比的就是嗅觉、品味、信息差和运气。如果这些都不行，那就只能傻呵呵地抓住一切机会做推销了。

  杜朗就属于这一类。

  收了几幅看似廉价的画作却怎么都出不了手，眼看着资金链要断了，只能四处找人回血。

  卡维看了看时间，还是看在梅拉妮的面子上答应了。

  一幅是《翁费勒的塞纳河口》，莫奈在两年前完成的作品，上过官方沙龙，也受到了不错的评价。因为生活窘迫，他不得不以2000法郎出售此画。【4】

  “后来辗转到了我的手里。”杜朗说道，“如果你看得上，1800法郎卖给伱。”

  卡维点点头，看向下一幅《罗曼·拉柯小姐》：“这是.”【5】

  “哦，一位年轻画师为我的一个朋友的女儿画的写生。”杜朗说道，“他们家破产了，画就到了我的手里，抵债用的。现在看来年轻人的手法还是稚嫩了些，700法郎，如何？”

  如此便宜，画得也颇为得体，卡维实在没办法不动心，但还是忍住了没松口。等到了最后一幅出现的时候，他才彻底下定决心。

  “这幅画聊起来时间就长了，中间辗转了十几年。”杜朗没有想要诓骗卡维的意思，只是尽一个有艺术品位的商人该做的事，“我收来的时候就是1000法郎，你要的话原价给你。”

  “都是相当不错的画作，虽然在细节和手法上还有欠缺，就当交个朋友。”

  卡维先给了个基本评价，然后拉着杜朗坐回沙发，突然话锋一转：“三幅画我可以都买下，一口价3000法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