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p;“嚯!兄弟们才刚刚散伙,大师兄就发财了。”

  韦训斜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胖子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地道:“老四不敢!”

  这时候十三郎用微弱的声音喊了一声:“四师兄。”

  宝珠这才知晓,原来这黑胖子是他们的师兄弟!

  骑骡游医东拉西扯,想打听钱财的来路,韦训只是不理,宝珠忍耐不住,问那胖子:“你没看见我骑驴他步行,凭什么判定我是婢?”

  胖子哈哈大笑:“大师兄向来行事古怪离经叛道,这又算得了什么。我只知他死也不可能去做人家仆役,那自然你是婢。”

  这番言语理直气壮,宝珠银牙暗咬,只想抽他一鞭,可惜他坐骑晃晃悠悠,始终徘徊在马鞭挥不到的距离。

  一骡一驴并肩骑行,胖子寒暄半天,韦训爱答不理,都不拿正眼瞧他,胖子只能老实说明来意:“大师兄眼力天下无人能及,何必单打独斗,我们几个合伙,你只需望气指穴,其他杂务一概不必沾手,兄弟们便分三成利给你,可否?”

  韦训断然拒绝:“不行。”

  胖子狠狠心比出四个指头:“四成,实不能再高了。我们几个不比师兄洒脱,携家带口,嚼用颇高。”

  韦训不屑一顾,笑道:“我攒这钱给自己准备棺材吗?给十成,我也不干。”

  胖子一败涂地,只当他另有财路,也知道此人性情孤傲,不是能用言语说服的,只好打消了主意。说了几句闲话,就此辞别。临行前又意犹未尽地将少女和驴打量一番,自言自语道:

  “此女美则美矣,只可惜是个活的。”

  宝珠此时忍无可忍,双腿一夹,催驴上前。没想到这瘦驴的冲劲甚是强劲,一跃就窜到骡子后面,要不是她常年骑马,差点儿就给掀翻过去。距离正好,她当即冲着胖子那宽如案几的后背挥出一鞭。

  鞭子结结实实打在背上,发出的声音却闷闷的,好似打在一截木桩之上。胖子浑然不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头也没回,扬长而去。

  宝珠愣了一会儿,对韦训怒道:“这黑脸汉如此唐突无礼,你怎么不杀了他?”

  韦训摇摇头:“杀他容易,只是我也要受些小伤,不划算。”

  一直沉默的十三郎此时大大松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劝说:“这胖子十分难缠,九娘不要惹他。幸亏在墓中你遇到的是大师兄,如果是被四师兄发丘掘冢,那可就遭殃喽。”

  “怎么个遭殃法?”

  “这……还是不说为妙。”

  宝珠看他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显然不是该让闺阁少女听到的好话。她又问:“那黑脸汉看起来有三十好几了,怎么他行四,韦训却是大师兄?”

  十三郎答道:“我们不是按照年纪排序,是看入门的时间。”

  宝珠心想,这群人既有僧道也有游医,个个奇形怪状,胆大包天,如果不是出了宫亲眼所见,她实在不敢相信世间竟然会有这等怪人存在。

  又走了一会儿,却见那个黑胖子又在前面路口等着。

  宝珠满心厌恶,对韦训说:“他如果再对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