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番外三 谆谆诱导
�了家里住。便是因此,他不喜欢过生日,也很少谈论起自己的父母。

  南宫导说八岁以前都是他自己做饭,是不是代表他母亲生前对他并不好?

  黎谆谆想着想着,便又想起了他的腿。

  上一次与他互换身体时,她用他的身体在布坊里换衣服,不慎看到了他腿上的伤疤。

  大概有巴掌大小,两条腿上都有,看起来像是烫伤,红色的肉跟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从膝盖蜿蜒而上,略显狰狞。

  黎谆谆跟南宫导在一起相恋的那三年里,她从未见过他穿短裤,即便是炎炎夏日,他仍是捂得结结实实,万年不变穿着长裤。

  她也曾问过他原因,但他只是说自己习惯了穿长裤,她便没再追问。

  后来黎谆谆虽然看到了伤疤,却因为她已经不喜欢他了,自然也是懒得询问。

  如今想来,那伤疤怕不是跟他母亲有关系——据说他母亲产后抑郁很严重,动辄便会情绪崩溃。

  这般想着,黎谆谆从床榻拾起衣袍,披在身上便赤着脚跑了出去。

  昨夜刚刚下过雨,院子里的土地湿漉漉,她踏着地面蜿蜒的水泊,疾步奔进了厨房里。

  南宫导正在烧锅,锅灶下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在眉眼间流淌着淡淡的暖意。

  他还未反应过来,她已是跑进了厨房里,足下踩着地上的碎木渣,停在了他面前,喘了两声。

  虽然她体内还有他的谛羲,但失去元神和修为后,她与人界的普通人并无区别。

  “怎么不穿鞋?”南宫导看向她,视线落在她雪白纤细的双足上,微微皱眉。

  没等她说话,他便走到她身前,长臂一揽,掌心贴覆着她的后腰,像是抱小孩一般将她托抱进了怀里。

  他抱着她出了厨房,指尖微动,那矮小的木板凳便飞到了压水井旁。

  大抵是那两步跑的,她心跳有些快,说话时便也带上了颤音:“你腿上的烫伤,是因为她吗?”

  纵使黎谆谆没有指名道姓说出那个‘她’是谁,他也听懂了她的意思。

  南宫导将她放在了木板凳上,握着压水柄打了桶井水,又用法术将冷水滚热,削痩白皙的手掌放在水里试了试温度,便蹲在她身前,用掌心包裹住了她精致的脚踝。

  他的动作如此连贯,甚至连一瞬间的停顿或怔愣都没有,仿佛早已经将腿上的伤疤忘却。

  南宫导沉默的时间太长,以至于黎谆谆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就在她思量着要不要转移话题时,他却开了口:“她生我的时候长了妊娠纹,她说这一切都怪我,情绪一激动,就把烧开的沸水浇在了我腿上。”

  “但是浇完她又后悔了,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抱着我往医院里跑……”南宫导一手微拢,捧着温热的井水,撩拨到了她雪白的足上,“不知道这辈子没了我,她有没有好好对自己。”

  黎谆谆默了默。

  重活的这一世,他母亲还是死了。

  即便没有南宫导,那个女人也没能过好自己的一生,她沉溺在自己编织出来的虚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