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极端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没一会儿,他朋友来了,谢朝言去门口拿药,顺便和朋友说了两句话。

  再进去时,想叫苏暮吃药,却发现女孩歪着头睡了过去。

  没有刚才闭目养神时那么紧张。

  她这会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很熟,完全没注意自己姿态,因此头直接歪到了枕头下边。

  有时候人神经松弛只要那么一秒。

  神经一松,不知不觉就能睡过去。

  苏暮确实是累了。

  睡着后的样子很乖,主要是生着病,降了点温,这会一张小脸透着白,楚楚可怜。

  她手搭在枕头上,身子半侧近乎趴在上边,也不知道是怎么翻的身才能有这么个睡姿。

  谢朝言把药放床头柜上,没去叫醒她。

  他拿了个小热水袋过来放她手里,想着晚上她手搁外边也不会太冷。

  没想刚将东西塞到她掌心中,她忽然捏住了他的手。

  动作很小,不是完全握住,只是他的手指刚好碰到她的手,就虚虚地搭住了他的小指。

  不明显。

  可以说只是勾着,她的手随时能滑下去。

  谢朝言却没动。

  在她有这个动作以后,他停在了那儿。

  低垂视线,看着她慢慢弯着手指,跟他的绕到一起。

  她的手很软,他的手凉。

  碰在一起那种触感很微妙。

  谢朝言就看着,然后,听见她很低地叫了声谢予的名字。

  窗外风雪,窗内温热。

  有人从外面走廊经过,说话,谈笑,传进房间。

  流淌暖橘的夜灯摇曳,祥和寂寥。

  那声谢予,他听得很清楚。

  清楚到以至于手上那种触感都更为清晰。

  他就看着苏暮睡着,看着她手指搭在自己手上,听着她梦呓。

  她说梦话,问谢予为什么她总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谢朝言听着,很平静,没什么波澜。

  也许,她真的很喜欢谢予。

  本就是

  无意识的一句,可能说完以后她又继续沉眠,继续做自己的梦,她可能梦见了谢予,梦见今天的事。

  梦见她和谢予吵架,在谈论什么。

  暖风口自动调节,扇叶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

  苏暮翻了个身,手也抽离了开。

  谢朝言收回手,那种触感却仿佛还在上边,经久不散。

  她穿的是酒店自带的睡衣,松松垮垮,不是很合身。

  只有腰间系的带子,很容易就掉。

  她趴着,又动了身子,变成侧过来面对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