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   流泻暖黄的东卧中,身穿红裙的女子融在烛光中,背对门口回过眸。

  可谓顾盼生辉。

  她转过身,福了福身子,“世子。”

  裴衍驻足瞧了一会儿,迈开步子,绸缎衣料在烛光的映照下,隐现出祥云暗纹。

  可当他走进东卧,瞥见地上的被褥时,温煦的眉眼一敛,转而淡笑:“这地铺,是为谁准备的?”

  对方的眸子太过深邃,秦妧直视不得,低眉解释道:“秦妧知道世子娶我,是无奈之举,遂不敢越雷池以奢求世子怜爱。这地铺,是为我自己准备的。”

  无奈之举、不越雷池

  裴衍拢袖,靠在隔扇上,慵懒而犀利,“哦,所以你是打算报恩,以后都替我守夜?”

  高门子弟的房中,有个守夜的丫鬟或通房再正常不过。秦妧在出嫁前,只听说过裴灏是个洁身自好的,并不知裴衍是否与女子行过房。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扯远了,秦妧摇摇头,还有些湿润的长发摇曳于胸前、腰间,衬得脸蛋巴掌大。

  “我是觉着,世子娶我并非真心,不该绑缚世子与我强行圆房。婚后,世子可宿在书房,也能出入方便些。”她越说声音越低,优美的鹅颈低垂,倩影映在墙上,像一只落单的天鹅,寻不到方向,却不愿向岸边的人求助。

  裴衍缄默,她倒是将他安排得明明白白,还真是大度。

  “那便依你,很晚了,歇息吧。”

  说完,越过秦妧,大步走向喜床,抖落上面的红枣、桂圆和花生。

  在掀开被子时,发现里面有张元帕,随手放在了椸架上。

  清楚元帕的作用,秦妧慢吞吞走过去,拿起绞在指间,盯着男人的背影,咳了一下嗓子,“世子可否借我一支木簪?”

  她的妆奁里,皆是珠花、梳篦和华胜,唯一的发簪,被裴衍折断在沧州的路上,想要破“壁”,又不至于伤到自己,需要一支圆润无棱角的簪子。

  裴衍流露出短暂的错愕,随即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

  “不必的。”

  “若不这么做,明早那关,我是过不了的。”

  菱唇扯出一抹弧度,裴衍咬了咬腮,指向桌上的银筷,“筷箸也可。”

  秦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迟疑一息,迈开莲步。

  可下一息,就被一只大手拦住了去路。

  裴衍扯过无知无畏的小女人,将人压在拔步床的雕花围栏上,抬起她的下巴,定定看着那张微启的红唇。

  附身,咬了下去。

  是的,不是眷侣间亲昵的亲吻,而是惩罚似的啃咬。

  秦妧防备不及,哪里会想到裴衍会亲近她,可这种亲近疼痛万分,化开血锈味。

  且越来越浓。

  “唔”

  恬静的脸蛋失了淡定,她偏头躲避,双唇却像是被猎豹咬住,怎么也分不开。

  裴衍按住她椎骨的一截,将她压向自己,愈发肆无忌惮地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