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
此刻,此地,在这样的过程中,他想就此扼死了她。

  死了,免他牵挂,免他悲苦,免他伤,免他痛。

  死了,才算彻底放下。

  念头一起,他眸子滑过冰冷的杀意。

  他捏住她下巴让她仰起头,上下打量这张让他百般思念痛苦的容颜。

  林云暖觉着被箍得痛了,眉头蹙了起来。

  木奕珩手臂陡然松开了,抬起右手,轻轻地,触上她的眉心。

  “别皱眉……”他声音很轻,酸涩的沙哑的。

  林云暖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右臂淡去的伤上。

  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缘何要受这样的苦。

  她移目看向他腰侧和胸口的疤痕,眸中水光微闪。

  木奕珩伸手抚她脸颊,柔声道:“怎么了?”

  林云暖受不得这样的温柔,她声音哽咽住,指尖虚虚抚上那伤,“你……这怎么弄得……”

  木奕珩嗤笑了一声,他挺了挺腰,手臂一弯,将她抱住滚了一圈,两臂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望着她。

  “你不知道?”

  林云暖心想,我正是不知才问啊……

  可触上他带着愤怒和恨意的眸子,她登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是刻意的,让自己受伤。是刻意的,折磨他自己。

  木奕珩指着胸口那圆形的伤处,冷笑:“夷南部族犯境,我带兵抵抗,老弱残兵只余八十,敌军五百余,我冲入战圈,狂杀两百,身上穿过一杆长\枪,直抵心脏。捡回一条命,养了二十余天。”

  林云暖想象战场上他不要命的打法,抿住嘴唇,说不出话。

  木奕珩握住她手,将她抗拒的掌心强行按在自己腰侧的伤上。

  “这处才致命。是与敌军将领单挑,他临死偷袭,带狼牙刺的尖刀,怕是你未曾见过。捅入皮肉中,向下狠拉,豁出三寸口子,流的血将马背染红……”

  她想求他不要说了。光是听着,她就已经疼得要心碎掉。

  她嘴唇发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木奕珩握着她手,又覆到另一块伤处。

  “你看见了么?这是我在战场上失神,中的流矢。你知我为何会失神?猜猜看。”

  林云暖摇头。她不敢猜。

  他弯下身子,把她的手按在他肩膀处。

  “这里,与人械斗,被刺个对穿……”

  林云暖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流出来。

  她不是想他变成这样。

  “这一年,我活得还不如条狗。你过得可滋润、快活?”

  他钳住她的下巴,戏谑道:“什么不答?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一肚子的理论,要与我争论和离的好?林云暖,你仗着我心里有你,爱你,你把我当成狗屎一样践踏!”

  “我说过的吧?我生来就是个多余的孽种,我不求你多么的爱我,在乎我,你只要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