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成心气死爹是不是?”

  “别忘了这两年你吃的那些苦!好容易熬出点名堂,走了正路,难道就过不得妇人一关,非落个不干不净的污名?”

  “痛快和那寡妇断了,莫要惹得家里所有人陪着你被人戳脊梁。”

  兄长们说一句,木奕珩就应一声,认错态度良好,认错姿势端正。

  等众人一走,木奕珩一骨碌爬起身来,在门前吹哨子唤来张勇,笑嘻嘻道:“佳人有约,你先替我顶一顶,若有人来,说我茅房去了!”

  张勇拿这祖宗能有何办法,眼睁睁瞧他翻墙越院,猴子一般蹿不见了。

  林云暖前几天心里那点烦闷早散了,木奕珩这人嘴甜皮厚,最善死缠烂打,放得下身段软语温言、伏低做小,又插科打诨耍无赖,在他面前绷也绷不住。

  此刻穿一套时兴的浅桃色裙子,外罩兔毛滚边银白如意纹披风,手边一杯香茶,还冒着热气,浓郁的茶香味,泛在鼻尖,带给人安心的满足感。

  她在看账本。

  从前最是浪漫天真的一个人,整天幻想着各种风花雪月,被岁月磋磨成一个整日与账册银钱为伍的俗妇,可是,很安心。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安全感,是旁人带不来的。

  握着茶杯的手,被人轻轻攥住了。

  她低笑一声,侧过身子自然地靠在身后男人的胸前。“来了?”

  木奕珩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一路迎风奔来,喉咙都干涩了。说话的声音就越发低沉沙哑。

  “嗯,挂念你……”

  不提祠堂罚跪之事,不想她担心。

  “去了你房间,一路摸到这里来,撞上你身边那个大眼睛的小丫头,见到我像见了鬼似的,还不习惯。”说的是悦欢。

  他哑声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有吃的吗?”

  罚跪祠堂,自然省了三餐,此时难免饥肠辘辘。

  林云暖瞧瞧更漏:“这都亥时了,厨下都睡了,并不曾想你会来,没准备什么。”

  木奕珩挑了挑眉:“你这妇人可够绝情呢,换做别人,不是要每晚治下酒菜候着夫郎的么?”

  转念想到,近来二人虽走得极近,可她平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除在房里备了他的衣裳鞋袜,全没被他打乱生活。她吃自己的饭,睡自己的觉,他来,便随他来。去,也随他去。便是他公务在身,几日不来,也不见她有半句怨言或疑问,依旧固守她自己的生活状态。

  这让木奕珩对她的态度有些不确定。

  如今确是不会对他恶言相向了,可若追究她到底对他有无感情,——他甚至不敢想,真相是怎样。

  林云暖道:“或者,我叫人拿果子给你?筠泽派人送来的橘子,还有半筐……”

  木奕珩站起身,把她也拽起来:“走,外头吃去。”

  两人从角门出去,一路沿着长街往城中心去。

  远远瞥见对面形色匆忙的男人,身后跟着药童,提着陈旧的药箱,只一眼,就认出是许久未曾见面的沈世京。

  木奕珩面无表情地瞧林云暖与他施礼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