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流言 她实在想不明白:魏弃到底在想什……
;那双眼睛——

  “惠姐姐?”身旁的薛答应一路叽叽喳喳,难得半天没听她应声,终于忍不住循着她看的方向望去,好奇道,“你看什么看得这般认真?”

  惠贵人,亦即当今朝中礼部侍郎曹贵之女,曹烟柔,闻听此言,这才后知后觉地收回目光。

  “没有……没有。”她低声道。

  面上神情却肉眼可见地不自在起来。

  “许是我记错了,”曹烟柔说,“当是我记错了,否则、否则不应该……”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呢?

  息凤宫主殿内。

  江氏一改方才受众妃请安时的繁琐装束,改挽轻纱披帛,着绛紫色对襟折裥裙。

  任由身后宫女为其揉按着太阳穴,她则兀自单手撑颊,闭目养神。

  那依稀可见昔日美貌的脸上,却是几层妆粉亦掩不住的疲态。

  兰芝甫一踏入殿中,便摆手屏退一众在旁伺候的宫人。

  江氏被絮语声惊动,又觉太阳穴处不轻不重揉捏的力气亦一瞬撤去,不禁微微抬眼,面露不虞,道:“何事?”

  “回娘娘。”

  兰芝自然知晓自家主子仍在为昨夜死士刺杀那太医失手一事烦心,忙将手中信函呈递上前,“是朝华宫那位,方才遣人送了信来。”

  提及朝华宫,江氏神情果然微微一变,当即坐直了身,亲手拆开信封。

  折了两折的信纸在眼前展开,内容不过寥寥数行。

  江氏却一看再看,直将每一个字都确认无误后,美貌端方的脸上,忽的现出一抹不可置信又难掩狂喜的笑容。

  “他派来送信的人是谁?”江氏问,“那日跳下湖去救他的宫女?”

  “娘娘英明,正是此人。”

  兰芝点头,又小声道:“眼下人还在外头候着呢。娘娘,可要宣她入内?”

  “不必。一个小小宫女,本宫亲自见了,反倒打草惊蛇。”

  江氏说着,将手中信函折好,原样放入信封。

  思忖片刻,却忽又叫住已走到殿门处的兰芝,“慢着。”

  “别让她空手回去,”染着绯色蔻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香案,江氏望向虚掩的殿门,神情若有所思,“你且去库房,代本宫挑一柄玉如意赏给她,就说……”

  说、说什么?

  后头的话,一字一句,在兰芝听来都犹如天书。

  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白日见鬼般愕然神情。

  沉沉等在廊下,许久,却都没见兰芝姑姑的身影自殿门前出现。

  过了半个多时辰,她已站得腿酸。

  无奈,顶着息凤宫中往来宫人的目光,又不好真在长廊坐下,只能悄悄弯了膝盖松劲,来回换着身体重心加以缓解。

  殊不知,那样子前头看着不明显,后边走过的人,却瞧得一清二楚。

  魏晟前来向皇后请安,一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