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硬气地对几人说道，“是我技不如人，鸡腿你们拿走吧。”

  “那阿诺再赢一次，可以拿大西瓜吗？”阿诺看了眼凉棚里可爱的大西瓜们，小心翼翼地比了个“一”，示意自己只要一颗。

  带着“再赢一次”字样的长箭头从阿诺嘴里飞出来，“咻”的一下扎过老爷子的胸口，老爷子唇上的胡子抖了抖，黑着脸转身抱了颗大西瓜塞进阿诺怀里，呼哧呼哧地几大步进屋里去了。

  门刚一关上，张清歌就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孩子，诛心呐！”

  游锦言也被阿诺的不识时务逗乐了，正想回他一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嚎：“游锦言，你害得我还不够吗？”

  游锦言的脸瞬间就白了，一怔一怔地转过身，看向平板电脑里的女人。

  《倾天下》剧中饰演游瑾言那位侍女身份的母亲的演员是个老戏骨，在剧中戏份不多，但演技过硬，把原著中那个被强迫后失去爱人和未来、饱受欺辱而把恨意全部压在不得已生下的孩子身上的女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通红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那份在游瑾言面前毫不掩饰的、刻在骨子里的怨恨，多看一眼都会让人心灰意冷。

  “别忘了，你就是个贱种，有什么资格攀权富贵？你毁了我这一辈子，连最后的安宁都不肯给我，我就不该生下你，你就不该活着，什么八皇子的恩宠，你也配？”

  这一幕是游瑾言第一视角的回忆，女演员披头散发地对着镜头，又是哭嚎又是讥讽，每一个字都是戳着游瑾言的心说的。

  像，太像了。

  她就是这样，瞪着通红的眼，疯了似的吼道：“我不该是这样的！是你毁了我，你就不该活着！”

  不要看，不要听……

  尽管心里一个声音急切地要把游锦言拉出来，但他还是难以自控地死盯着屏幕，眼睁睁看着屏幕里女演员的脸一点点幻化成母亲的容貌，似是陷入了黑色漩涡，周围其他声音都消失了，满耳朵都是女人悲戚的指责，又像是被困在了狭窄的冰窟里，脚下挪不得一步，浑身的血液都冰凉了，彻骨的冰寒，冻得他禁不住颤抖。

  “为什么你非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快受不了了。”

  就连心脏都在颤抖，他张了张嘴，很努力地发声：“妈，对不起……”

  “什么？游总你说什么了？太小声我没听清。”

  张清歌说着，刚想凑近一步，却突然被燕明湛粗暴地一把拉开了：“让开。”

  “我……”张清歌不满地皱起眉，正要说话，忽然觉察游锦言脸色相当不对劲儿，再仔细一看，肩膀明显在抖，他立时闭嘴，转头就要给摄像师使眼色。

  可还是晚了一步，在“啪”的一声脆响中，燕明湛伸出的手被用力扇开了，力道很大，手背重重撞在了门框上，被翘起的铁皮一角生生撕开了一道血痕。

  离得最近的张清歌看得真切，忍不住为燕明湛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手背先是一麻，火辣辣的刺痛感即刻蔓延，燕明湛用力握了握拳头，不露声色地避开镜头，两眼却一瞬都没从游锦言的侧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