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真下手。

  更可怕的是，脑子里无数个声音告诉他，他会。

  是的，他会，那傻逼真的会！

  游锦言简直要被自己的判断逼疯了，燕明湛挥斧而下的画面黑白默片似的在脑海里反复出现，胸口沉重得几乎难以呼吸，他抓紧了被子，脑子里只剩了一个念头——

  这样的感情，他无法承受。

  “小言？”觉察游锦言的脸色有些不对，游锦临小声唤了他一声。

  “他醒了吗？”游锦言回过神，问道。

  “没，明天才能醒吧。”

  顿了下，游锦临接着说道：“其实，他找我问过李昌琦的事，就上回你车祸当天晚上。他那人，没我想的那么傻，一下就看出你不对劲儿了，继而猜到那事不简单。毕竟他离你最近，我就没瞒着，隔着手机，我也不知道他什么反应，他就说了句他会看着办，让我别告诉你。”

  虽然有想到燕明湛是知道了什么，才会事先在他每一条西装裤的裤腿褶缝里藏他自制的微型追踪器，但没想到他竟两个月前就知道了，却一句都没提过，掩饰得滴水不漏，挺让人意外的。

  “他知道我的打算？”游锦言问道。

  “嗯，他这也算……将计就计了。”游锦临斟酌着说道，“李昌琦把你东西全丢垃圾桶里，也多亏他做的那玩意儿，不然我们真没那么快找到你。”

  游锦言轻点了下头，沉默一阵，说道：“哥，你带小希先回去吧，我没事，不用在这陪着。”

  游锦临看着他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说什么，只应了声“好”，起身去把游锦希叫醒。

  一听到有人叫自己，游锦希就猛地坐了起来，抓住游锦临的手满眼惊慌：“二哥他……”

  “他没事，让我们回去休息呢。”游锦临安抚性的揉揉她的脑袋。

  游锦希松了口气，摇摇头：“哥你回去休息，我还是在这陪着吧。”

  “小希，”游锦言的声音隔着床帘传过来，“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

  他的语气很淡，但游锦希却听出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只好咬了咬唇，乖乖和游锦临回去了。

  两人离开后，游锦言在病房看着右手小指发了许久的呆，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两点了。

  眼睛盯着秒针走了一圈儿，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出病房，转而推开了隔壁的门。

  尽管放轻了动作，还是第一时间惊动了陪护床上的严明渲，他看了游锦言一眼，起身走过来，翻开他的衣领看了看他肩上处理好的伤，说了句“我去你那屋睡”就出去了。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暖黄的光铺在燕明湛的脸上，角度很好，柔和了五官线条，打下睫毛和鼻尖的阴影，看过去有种油画般静谧深沉的美感。

  游锦言在病床边的椅子坐下，看了看玻璃吊瓶里的药水，还有一大半，视线顺着输液管一路向下，落到他的手背，再是他的小指，盯住不动了。

  燕明湛的手很漂亮，五指修长，指节分明，骨肉匀称流畅，指甲也精心修剪过，圆润干净，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