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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她们调侃的视线,握着听筒问:“哪位?”

  一道低沉男声带着笑意从里面传来:“是我。”

  宁勉!

  “吃饭了吗?”

  “吃饭了吗?”

  两人问的异口同声,又默契地笑起来。

  越洋电话花费昂贵,他们不敢在这样的小问题上面耽搁,趁着宁老太太还没走过来,宁勉抓紧汇报:“我这里一切都好,刚下过雪,穿了你给我织的毛衣,很暖和,就是很想你。”

  刚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真实感,但到了大洋彼岸看到形形色色金发碧眼的西方人,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么遥远,细微紧密的思念将他包裹成一个坚实的茧,不畏任何不顺利,却也很想抱一抱给予他力量和信心的人。

  “我这一样。”

  余湘没有厚脸皮到可以当着家里人的面说想他了。

  宁勉轻笑,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它在手心里慢慢融化,口中话没停:“我现在开始后悔让你和奶奶住到一起了。”

  至少他们家里有电话,可以随意通话。

  “唔,你好好保重身体就好啦。”

  掰着手指头算,宁勉才走了三个月,这是他们分别最长的一次,也是最遥远的,余湘有时候甚至怀疑,他们抬头看到的是不是同一轮月亮。

  话说到这儿,余湘也得招呼坐在原地没动的宁老太太:“奶奶,是宁勉的电话。”

  老太太这才过来,她和孙子的对话更简单,问了衣食住行就是让他在外注意安全,很快,电话就要挂断。

  两地有时差,他们吃着晚饭,宁勉那边天还没亮,再晚一些,就是国内入睡的时间。

  “你去忙吧。”

  宁老太太最后将听筒交给余湘,笑容和煦,却仿佛对一切了然于心。

  余湘握紧听筒:“注意安全,我也快睡觉了。”

  “好。”

  他声音里有无限温柔,走时,她说梦里见,可有了时差,睡觉都不同步,何谈梦里相见,但她要睡了的意思,便是在梦里想他。

  电话挂断,余湘长舒一口气,又回到饭桌旁吃饭。

  宁老太太和杏姨打量她神色无异才放心的吃饭,但接了电话,接下来免不掉讨论那边的种种,宁勉初到国外的困境,他多是报喜不报忧,家里听多了也能猜出一二,听他一切都好,也只能放下忧心。

  “现在他安稳下来,到时候你过去就不愁了,有人照应。”

  “是,我还怕怎么应付那些外国人呢。”

  “哈哈,到国外你就变成外国人了,不过也不用怕,咱们堂堂正正的不用自卑,不比他们差多少。”

  宁老太太话里难掩傲气。

  只不过谁也没提,余湘和宁勉的学校并不在同一个城市。

  余湘顺着往下问:“奶奶,你是不是见过外国人?”

  “见过啊,好些年前了,当时接待苏联专家——”

  宁老�